什麼總含著淚水呢?
“爸爸,我想吃聖女果!”孩童的吵鬧讓蔣翰回過神來,哪知道大家正看著他呢,陸垣破天荒的調侃著為了一句為什麼,幾個孩子便一致回答,“看蔣爸爸的臉好紅啊,不就像聖女果一樣嗎?爸爸,爸爸,我要吃啦!”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給你們買,都買都買。”蔣翰的黑線又多了幾條,躲在克瑞斯身後抵擋眾人赤裸裸的目光,好在還有一個人安靜的不似本人,湯爵從下飛機開始就一直悶悶不樂,他的故事說的太沉重了,幾位爸爸都在自我消化中唯有他一時不能釋懷。
湯公子的話點到為止,說了他哥和方家大少爺的愛恨情仇,無外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一個負錯了情一個承蒙了他意,湯爵哥哥在生小羽的時候難產而死,湯爵一怒之下帶著襁褓裡的幼兒來到了明空大陸,過了幾年相安無事的日子哪能料到現在又出了岔子,也許冥冥之中血脈相連的因緣在糾纏不休,方家大少爺找來了,只因為他的兒子要認祖歸宗。
還記得湯爵說過的話,“認祖歸宗也要看歸誰的祠堂,他方家財大話粗什麼人都有,可我湯家又是好惹的?我大哥把生命都交給了他,可是他怎麼對我哥的,在外面找男人、女人也就算了,但是我哥難產的時候都沒回去看一眼的人有什麼資格要回自己的孩子,小羽是我們湯家的獨苗,不稀罕寫進他方家的族譜!”
一個男人更何況還是一個omega,他拋棄了男人的尊嚴為另一個男人生孩子已是最大的讓步,別說什麼omega的本能就是如此,在蔣翰這幾個爸爸面前壓根就沒有這一說法,再說omega的孩子要生出來很困難,危險更是比平常女子多了不少,他們難產的原因除了身體上的承受之外心理上的壓力也是十分大的,可想而知他哥在那段時間有多煎熬。
蔣翰低頭,一雙閃亮眸子在他眼前晃著,他輕輕嘆著氣,小天,小天……如果有一天他也有了那樣的“意外”,現在所要的人會怎麼辦呢?克瑞斯在陽光下健壯的身材,嘴邊還餘留著散開的微笑,粗眉大眼,寧願忘掉也不願失去,可以嗎?
湯爵的生氣是必然的,只是看他一臉黯然卻多多少少有了別的味道,他是為了方家二少爺,這樣的答案在每個人心中都有數,他們的熱鬧湯爵感覺不到,湯爵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還在回味著那一句“他娶了別人。”的深刻含義。
“呵,說好的一輩子,卻是幾年都等不了,狗屁。”冷不防的一句話,湯爵又恢復成了往日的浪蕩模樣,這才是他的正裝,偽裝著自己已經釋懷那些揪心的過往,順帶展望未來尋找新人生。
“每個人都需要新的開始,我們的進度還是太慢了些。”陸垣走至身旁與蔣翰對看一眼,他應該是聽到了湯爵的話而過來的,話裡有話一向是他的風格,蔣翰撥出一口氣,鼻子又有些癢了,只是這一次空氣裡飄蕩著一股被花香隱藏的騷味,使勁聞下去,還很刺鼻。
機場還算大的,走出來花費了不少時間,接他們的車子在主道上等了好久,看到車的時候陸垣還來了一句“怎麼不開進來?”的嘮叨,回頭看看確實有車開進來了,怎麼節目組就沒想到呢?
“我還以為是為了讓我們多走走,沒想到是有大人物來了,看樣子排場還挺大。”歐西月見慣了大場面一眼便能感知此時氣氛的異常,陸垣跟著道:“我們儘量往邊上走,不要太張揚。”蔣翰一行低著頭迅速往前走去,幾個娃娃都捏著鼻子,誠然那股騷味越來越重,直接遮掩住了花香,若要仔細分別,也能聞出個大概,恐怕是一堆狐狸的騷味了。
“南方火狐國,曾經有史書記載說是九重天藍狐一族的聖地,古時候有南蠻之說,很多被貶的人都集中到了這裡接受處罰,而藍狐不允許凡人侵犯此地於是大開殺戒,最後藍狐被南蠻巫蠱術所傷,毛色被血色所染,因此古人又把這地稱為火狐國。”
“史書是寫給人看的,誰知道是不是把那些狐狸全抓起來吃了個乾淨。”湯爵不屑的撇撇嘴,那個傲氣的人兒又回來了,蔣翰也覺得奇怪,機場那麼大,唯獨到有“大人物”出現的地方那股味道才愈來愈濃,他們緊跟著唐風的腳步不敢怠慢,說到唐風,他也是個問題,自打從慕容國出來之後他給人的感覺就變了,他依舊妖孽卻莫名有了些壓人的氣勢,有時候還會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要管那麼多,我們快點走。”歐西月促催著,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頓時一群人跟著停了下來。
“怎麼不走了?”湯爵不耐煩的問道。
陸垣抱著兒子在身後鎮定開口,“我們恐怕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