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身材瘦小的水兵都尉道了聲:“末將領命。”便上前一步意欲接過令箭,夏瑜卻握著令箭沒有放手。
瘦小的水兵都尉微微疑惑的抬頭看向夏瑜,夏瑜就這麼看著眼前人。
這名水兵都尉名為西郭河,這個名字說白了就是住在城西邊叫做河的人,當日夏瑜對老太師田彪道出自己謀劃,要老太師幫自己物色一個即善於領兵又水性極好,說白了就是善於統帥水軍的軍官,田彪當時便舉薦了這個西郭河。
夏瑜對西郭河並不熟識,加之此次退敵水軍至關重要,人選必須仔細,夏瑜便對田彪推薦的這個人有幾分猶豫難信,但老太師田彪笑著捻鬍鬚道:“小瑜兒,老夫活了這麼大的年紀,別的也許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唯有一點,便是這識人之術,老夫少有走眼,這個西郭河,你放心用,絕對不會錯。”
練兵場點兵之時,夏瑜也親自考校了,這個西郭河確實水性極佳,御舟楫如履平地,同時還頗為有幾分統領之才,夏瑜知道在這個年代要找出一個善於水戰的將領是非常難的,時間又緊迫,容不得他細心栽培,所以便任命了西郭河做水兵都尉,可以說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也正因如此,這個西郭河是夏瑜最為擔心最沒把握的一環,此時夏瑜手握令箭,看著西郭河,道:“都尉,老太師向我一力保舉你,你可不要讓老太師失望。”
西郭河神色一肅,沉聲道:“末將必不辱使命,不負老太師的期望。”
夏瑜道了聲“好”,將令箭交給西郭河手中。
田襄坐在主帥案後,眼見夏瑜一路吩咐下去,派將領兵,有些隱忍不住,道:“那個……阿瑜……啊不是,夏副將,你也給我派個差事吧。”
夏瑜聽田襄開口,略有詫異,心道:你可是“太子爺”啊,我哪敢把危險的活派給你,但當著眾將的面,主帥開口也不好一口回絕,所以夏瑜思索良久,最後摸了摸下巴,最後道:“上將軍,不如你去趕牛吧。”
田襄( ⊙ o ⊙)!
大火,同時在臨淄城的西城與南城外燃起,燒灼的天空宛如血色。
正在府中與田彪、田須議事的齊國國府執政田常,聽得執政府小吏來報西城被越人攻破,燃起大火,驚駭變色,急急惶奔出殿外,眼見那漫天的火光,當即腳步不穩,眼見似乎要摔倒。
此時田須一把扶住田常,急道:“執政,豎子誤國,此時越人已經破城,執政還是趕快撤走,再做圖謀,若再有遲疑,我等盡皆為越人掌中俘虜了啊!”
田常滿頭是汗,臉色漲紅,但突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猛然轉過的頭去看向此時扔在殿中的田彪,只見田彪安然於坐榻上,很是悠閒的給自己倒了杯酒,慢慢飲酌著。
看到田彪如此表現,平著常年與田彪的相處,田常有些猜到了些什麼,臉色慢慢的恢復了平靜,整了整衣襟,再次用那彷彿有韻律的步伐慢慢踱進殿中,不理會滿臉焦急豆大的汗粒一顆顆掉的田須,田常在田彪的上首尊位坐了下來,也給自己酌了一杯酒,拖著那慢悠悠的帶著韻律的語調,道:“老太師,越人破城,你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啊。”
田彪淡然道:“不過甕中之鱉耳,何懼之有?”
田常道:“哦?不知這甕中之鱉作何解啊?”
田彪面色淡然,道:“執政您無需擔憂,可坐看越人敗績。”
田常長長的眉毛揚了揚,道:“越人必敗?”
田彪眼神很平靜卻很堅定,道:“必敗。”
田常眉毛一挑,還沒等說話,便有執政府小吏飛奔而來,跑得氣喘吁吁,發冠都不整齊了,還差點在那高高的門檻上絆倒,狼狽不堪的跪下,稟報道:“報!!!!越人破西城,卻未能突破甕城,西城大火起,越人死傷無數,東大營被我軍攻破!”
田常一愣,同時愣住的還有不停用袖子抹汗的田須,只有田彪神色依舊。
“報!!!!!”又一名國府小吏飛奔進來,一腳踩空,摔在地上,不得不用爬的進了大殿,大喊道:“報!!!越人南大營起火,死傷無數,南大營被破!”
田常一下子站了起來,快步搶到那名報信小吏跟前,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越人的南大營破了!?那是勾踐親自坐鎮的南大營啊!足足七萬兵力!怎麼會被破了!?勾踐呢!?死了嗎!?”
那名報信小吏此時上氣不接下氣,田常一下子問了這麼多,他如何回答的過來,喘著氣開不了口,田常急的都不顧風度,伸手起拎著小吏的脖子了,恨不得把自己想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