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室的晉國都不行了,諸侯也很久都不朝拜周王,而服人與姬鑿來朝拜,此時在位的周元王十分高興,用很高的禮節擺設宴席款待燕君服人與晉君姬鑿,宴席間,周元王忽然哭了,說道:“我們姬姓衰微,王室也十分衰落,往昔的霸主之國晉國,有很多亂臣賊子篡逆,我雖然知道,可是卻沒辦法幫助晉國姬姓同宗,現在有幸得到同為姬姓血脈的燕國國君匡扶相助,晉國的社稷得以存續下去,現在燕公你來朝拜我,我才看到了姬姓復興的希望啊。”
在這場宴會上,哭的不僅僅是周王,晉君姬鑿也哭了,姬姓是王族,開創了禮樂文明,周公封建將整個華夏文明的勢力擴充套件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可是這近數十年來,姬姓都混得無比悽慘,祖上那樣輝煌,現在卻仰人鼻息,就連稱霸百年天下俯首的晉國的國君,也變成了要看國內公卿臉色的傀儡,還有比這個更悽慘的嗎?
好在現在有一個姬姓的諸侯國牛逼起來了,雖然邦國利益衝突時,燕國也未見得就好說話,可是同姓血脈,到底還是親近些,燕國崛起了,總是好事,總比看著那些外姓猖狂要舒服幾分啊。
晉君姬鑿子在戰場宴會上勸周王道:“昔日我晉國文公有些微末功績,所以得天子致伯,今日我晉國不能再如往昔般行伯國事,請天子致燕國以伯,以行教化,匡扶天下。”
周元王同意了,派遣使節通告諸侯,天子將致燕國以伯,列國接到這個訊息,紛紛奔走相告,天下人還為從燕國崛起大敗趙氏肢解晉國的震撼中恢復過來,馬上就又迎來了霸主之位要換人坐的震撼了。
夏瑜將遷都剩下的殘餘瑣事交付給吳豹時,吳豹直直皺眉,道:“君上也真是的,這諸侯會盟之事雖是榮耀,但也不該非要國俌你也跟著去啊,您也去了,國中空虛,卻是不合適啊。”
夏瑜淡淡道:“不是還有謙嗎?”
吳豹皺眉,道:“公子謙?他……他能行嗎?”
夏瑜目中含笑看著吳豹,道:“你之識人之能,比杞燻卻是差得遠了。”
吳豹頗有幾分不服的撇撇嘴,又道:“我就是搞不明白了,晉國的土地那都是我們燕國人辛辛苦苦打下來了的,這會兒就這麼送給晉君了,然後換回來個虛名霸主,有什麼用?昔年吳國也是天子至伯為霸,還不是被越國所滅。”
夏瑜淡淡道:“晉國的土地是我們打下來的,但我們的擴張已經太快了,已經沒有足夠的人口去消化晉國那片土地,況且你若好好看看地圖就明白了,君上送給晉君的土地,北面是赤狄,西面是西戎,南面是韓趙魏,晉國公室雖然衰微,到底還是有個幾分底子的,我聽聞許多晉國宗室聽聞姬鑿在新地立穩了腳跟,都紛紛攜家帶口投奔而去,姬鑿若是能夠將局勢穩住,可為我燕國屏障,擋住赤狄、西戎以及韓趙魏的威脅。”
吳豹仍是皺眉,道:“這……難道不會養虎貽患嗎?”
夏瑜倒很是看得開,道:“若是我燕國後輩子孫不肖,不用現在這晉國來禍患,自己就會衰弱,若是我燕國子孫賢明,現在的制度,現在的國力、人口、財富,足夠做燕國一統天下的資本。”
聽到夏瑜淡淡說出“一統天下”這句話,吳豹驚訝的有幾分愣住了。
夏瑜率領萬餘護衛,從燕國借道現在的“晉國”領地,前往周王室,到了周室邊境時,卻見服人已經率領軍隊在等著接他了。
夏瑜下了車,依照禮節,登上服人的車駕,變相這段時日修築的會盟的高臺行去。
在車架上,左右離得較遠,夏瑜忍不住道:“君上,國中只留謙兒監國,我擔心會不安寧。”服人接連催促夏瑜到周室來參加天子冊封他為霸主的會盟典禮,夏瑜雖然依照君命前來,心中卻也真的有幾分如吳豹所言,擔憂國內無人坐鎮,後方失火。
服人對此倒很是淡然,道:“國中有些人,隱有不臣之意,此番正好讓他們浮出水面,也可以給謙兒幾分試煉,若是他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也不配為儲君了。”
夏瑜一愣,道:“君上知道了?”
服人嘆了口氣,看著夏瑜有些無奈的道:“在你眼裡,我這個國君就這麼無能嗎?”
夏瑜倒是幾分不好意思了,顧左右而言他,道:“我為內主,不當來此盟會。”
服人此時倒是收斂了調笑的神色,很是認真的看著夏瑜,道:“阿瑜,我要你來,我要你和我一起登上高臺,和我一起享受著稱霸天下的榮耀,只有你一人,我要你來,我要你和一起,只有你。”
夏瑜一愣,轉頭看向服人,只見服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