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舒看著田襄離去的背影,面沉似水,靠近夏瑜耳側壓低聲音,道:“阿瑜,你沒看出來這事有鬼嗎?”
夏瑜看了田舒一眼道:“看出來又如何,若是執政內佐真的病了呢?你這樣攔著阿襄,若是執政內佐真有個三長兩短,置阿襄於何地?”
田舒說不出反駁的話,轉頭滿是怒氣的盯著田須,好像把火氣都發在了面前這個小人身上,而田須面對田舒滿是怒火的眼神,倒是依然笑得很親切,道:“這……我倚老賣來叫你一聲族侄吧,你父對你很是擔心啊。”
田舒淡淡的道:“舒雖無能,敗仗連連,但亦懷盡忠保國之心,我父自由教導我忠義君子之道,必然理解舒於邦國危難之際當不計個人安危。”
田須聽得此話,很是讚賞的笑了笑,道:“賢侄志向在下佩服,只是為國盡忠也不當忽略人子之孝,汝父親病重,對你思念不已,賢侄報過之心已盡,此時當盡人子之責吧。”
“你!”一股火直衝胸肺,將田舒氣的簡直要吐血了,方才用這個理由把田襄給弄走了,這會兒連藉口都不會換一個,就要把自己也弄走,這如何能讓田舒不氣!
實在氣不過,田舒手不自覺的放在了腰側寶劍劍柄之上,而田須身側的軍卒見田舒伸手按劍,也緊張起來,紛紛伸手按劍,靠近前來,隱隱有將夏瑜與田舒包圍的趨勢。
夏瑜一見局面緊張,一把握住田舒按劍的手,道:“阿舒,伯父病了,你理當回家侍奉。”
田舒見夏瑜按住自己,咬著牙,身子顫抖不已,半響說不出話來,最後竟是連眼圈都紅了。
夏瑜見田舒這個樣子,心頭也有些難受,強自握奇拳頭來,捶了一下田舒的肩膀,道:“這副模樣做什麼,又不是以後就見不到了,去吧,這段時間你父親一定擔心死你了,你也知道的你那個老爹的,那麼愛哭。”
也許田舒真的繼承了他父親的很多特質,因為此時他就是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然而最終的最終,他還是把眼中的紅暈壓了下去,想下雨施了一個軍禮,轉身離開了。
夏瑜看著田舒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有幾分蕭索,輕輕嘆了一口氣,夏瑜轉頭看向田須,道:“左將軍現在可以有話直說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文荒,又把過去看過的許多文翻出來,把書閒庭的文又都看了一遍,還是覺得很好看啊,話說我很久沒看過言情了,求文有沒有好看的言情推薦,不蘇不白的。
☆、第100章
田須也不廢話;直接從身後侍從處開啟一錦盒,從中掏出一份帛書,對夏瑜道:“國府令。”
夏瑜見田須衝錦盒內掏出帛書時,就已經猜到田須手中可能有國府的敕令,是以稟手低頭拜而受命。
田須見夏瑜受命,便展帛書;宣讀道:“少保司禮夏瑜;違命調兵,犯上不敬;形同謀逆,罪在不赦;念其屢立戰功;於國有功,特免死,賜予上大夫為內從人,以贖其過。”
夏瑜一愣,有點沒明白這國府敕令的意思,“內從人”是什麼官兒?話說他已經做好大不了就是一死任務失敗打道回府的準備了,忽的發覺自己不用死了,還有了一個完全搞不懂幹什麼的新身份感覺很奇怪啊,貌似如果此時開口問“內從人”是幹什麼是不是有點傻?
然而還沒等夏瑜開口問,夏瑜身後便有一個暴怒的聲音道:“國府要將少保賜給上大夫為‘內從人’!?執政瘋了嗎!?少保於齊國於田氏有大功啊!”
夏瑜回頭,卻見西郭河氣的臉都扭曲了,按劍在手,雙眼冒火的盯著田須。
原來夏瑜這次會臨淄雖然輕裝簡從,但在燕國那次遇狼群圍攻的經歷還是讓夏瑜得到不少教訓,是以雖然隨行的軍卒人數不算多,也有五百百人上下,而方才夏瑜、田舒、田襄因禮儀所限,不能直接在田須這個爵位官職都不低的左將軍出城相迎時還縱馬至近前,紛紛翻身下馬,而這五百人的護衛因為身份所限,留在原地,由西郭河統領。
而西郭河遠遠的見田舒、田襄都離開了,只留下夏瑜一人,有幾分不放心,便也下馬來到近前,誰知一走近就聽到國府敕令將夏瑜“賜予上大夫為內從人”,當即眼欲充血。
夏瑜此時還沒搞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或者說他隱隱的明白卻覺得不大可能,所以他拉住西郭河,低道:“內從人是做什麼的?”
西郭河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看著夏瑜,聲音發顫,道:“少……少保,內從人……那……那是給人暖床的賤人啊!”
夏瑜半響才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