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從哪裡弄來了一件大紅浴袍,給花麻雀披上,“我深知您有暴露癖,可您也不能給誰都露。”
花九闕的嘴邊噙著笑,不同於方才誘惑的媚笑。
“小闌珊,最近你又跑哪裡瘋去了?”
修長的手指遊走在闌珊的臉上,闌珊依舊是淡然地幫他整理著浴袍,面頰卻爬上兩朵紅暈。
這孩子,害羞也要強撐。
“真是,害我擔心了這麼久……”
我怎麼沒看出他哪裡擔心闌珊了。
還沒待我反應過來,花九闕應經勾著闌珊的下巴——深吻下去。
我靠,闌珊大哥你都被強吻了還不知反抗呢!
闌珊估計也吃了一驚,可能沒想到花九闕這麼賤,敢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親嘴。然後他推了花九闕幾下,跟沒吃飯似的。然後雙手就垂了下去,頗有自暴自棄,任其擺佈之意。
“先……先出去吧。”我尷尬地望著卿弗離。
“嗯,先陪你去換一身衣服。”渾然若玉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對一旁熱吻的兩個男人視若空氣。
“好……好……”
“你還真是什麼都忘了。”他揉揉我溼透了的頭髮,“居然連鳧水都不會了。”
“嗯……”我含糊應聲,“不過我好像想起了一點,弗離……”
我們是不是以前就認識?
這種老掉牙的話實在沒好意思說出口,從前我一個沒爹沒孃沒記憶的破落孩子,怎麼可能會認識如此高貴溫柔的卿弗離?
他微彎眼眸,清淺一笑。恍若青萍露出了白荷,霜白清韻盛開了整座人間。
只是一瞬,便成為永恆的美景。
這樣的人,曾經卑微的我又怎會認識他。恐怕連想都不敢想呢。
“以後就這麼叫罷。”
“弗離。”
“嗯。”
“弗離~”
“嗯……”
“弗離!”
“嗯?怎麼了?”
“嘿嘿沒有,就是覺得叫得特別順口!”
“……”
與此同時,身後“砰——”的一聲,闌珊似乎已經被花九闕推到了牆壁上,我推著卿弗離匆匆出來,而身後是闌珊細微的哼吟聲。
我木訥地走出來,不知道下一秒他們會發生什麼,也不敢想……
反正我清楚一點,花九闕的浴袍算是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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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出來,九犀就眨巴著眼睛看著我。
“九犀,你的眼睛夠大了,不用再睜了。”
“你,你,你,你是跟谷主洗鴛鴦浴了嗎?老孃就說,谷主就喜歡你這樣的!”她小手掐了我一下,“老孃看好你!以後肯定能超越闌珊和趙靈犀!”
我可不可以做一秒鐘激進的除妖師?滅了這死小妖。
換好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九犀將我們帶到了東議事廳,說是等著花九闕。
妖怪的日子不知道要比人類奢侈多少倍。好像那些裝飾屋子的金玉都是白來的一樣。
紫羅蘭金絲繡牡丹地毯,八張鏤花鑲金紫檀木椅陳列在廳內兩側。前方是一把鏤空雙生蓮花的小塌,榻上放著金褥繡花枕頭。小塌後,以檀木為骨,撐起一副巨大的屏風。雪白的屏風絲絹上,描摹著連天盛開的桃樹,白中沾粉,粉中露白。亂紅迷眼,飄搖紛紛,倒有幾分像迷迭路中的桃花蠱。
迷迭路……一想起這個我就打了個哆嗦。
果然,我最討厭桃花了。
我枕著卿弗離的手臂,窩在檀木椅上睡意朦朧。
約莫一個時辰過後,卻見花九闕一身紅裝站在屏風前。衣襬和袖口處描摹著一隻只鎏金粉蝶,似從浴火涅槃,展翅在千樹萬樹桃花間。兩鬢的髮絲攏在耳後,露出左額角處的五瓣碎花。斜長的劉海垂在右目,紫眸閃爍,笑的有幾分邪氣。
事關趙靈犀的生死,我們也沒有時間和這隻花麻雀周旋,索性開門見山。
“趙靈犀快死了,你知道麼?現下只有你能救他了。”我說。
“如果你是來告訴我這個的,”他攤手笑之,“那你可以請回了。”
我衝著他瞪大了眼睛。
“怎麼?有什麼不妥麼?”他眨了眨眼睛,笑道,“若是你不想走,留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