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忍受的極限在哪?”安士白輕柔的說道,轉到了我的背後。
知道他做不了什麼,我索性筆直的站著。“比你高。”
“好像曬黑了。”安士白的視線,讓我如芒在背。
莫名其妙的話,他的神經果然異於常人了。
過了很久,安士白也沒說話。我忍不住了,轉頭對他說。“難道路西法也差遣你來挖泥?又或者,監視我?”
“你挖泥做什麼?”安士白忽略我話語中的重點。
“和你有關係嗎?”我說。
“我猜,大概是那些人類交給你的任務吧?”安士白唸了幾句昂長的咒文,河床底部灰白的泥漿如同沸騰一般衝出了水面,清澈的河水也變得渾濁起來。
它們大概升到十米高時,停止了激烈的翻滾,分成了一個一個大小均勻的泥團。漸漸的,它們身上有四個部位開始緩緩的像四周延伸,長出了手腳。
眼看著它變成了上次路西法考驗我時變出來的土巨人的樣子,不過顏色有些不同罷了。
“送到哪?”安士白的衣角被澎湃的魔力鼓得獵獵作響。
微微眯著的眼睛,有著掩不住的得意。
說真的,以我半吊子的魔法,想運那麼多,的確夠嗆。
送上門的便宜。
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我一無所有,更非志士。只要是便宜,不佔白不佔。
何況萬一拂了他的意,他又變臉了怎麼辦?
走去耶路撒冷的一路上我很沉默,我要把疑問留在他幫我辦完這事兒之後。萬一一言不合,他尥蹶子不幹了,還是我收拾殘局。
一排一排的巨人走在前面為我們開路,看著它們高大的身影,我似乎想到了什麼。
“人類還是和以前一樣。”安士白輕蔑的看了一眼路旁。
看到巨人的普通民眾驚叫連連,四處逃竄。
“不過能再次看到人類女性們還是有些懷念啊。”安士白笑的異常冷酷,看樣子想到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了。
“你在天堂生活的日子應該可以發現那裡沒有女性吧,我以前還特意帶你來人界看過她們呢。”安士白轉過頭對著我說,斂了笑容。
嘖嘖,我去天界的事已經廣為人知了麼?
等等!天,這麼近距離看著他的臉,我終於想到了。
“你?”安士白疑惑的看著我恍然大悟的臉。
“你和薩麥爾的事我什麼也沒想起。”我推了推手掌,立刻撇開關係。
的確是真話。我想到的是他和安泰俄思的相貌相似,髮色也一樣。
難道安士白是他老爸?我情緒難辨的看了幾眼安士白。
天使的基因真神奇。
我開始考慮完成安泰俄思的委託了。看安泰俄思談起他老爸那樣,估計安士白到了那裡,不死也要脫層皮。
不過看安士白不是愛慘了薩麥爾嗎?他會願意和他看不起的人類生下孩子嗎?
“其實我這次來,是要你配合我一件事。”安士白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索性開了話頭。
我盯著前方泥人的背影,不置可否。
“你看這是什麼?”他從斗篷裡掏出了一個袋子,看起來很有分量。
我接過口袋,解開了繫繩。
“塞爾特?”我驚訝道。
一隻小黑龍癱軟在內,耷拉著眼皮看著我。它似乎想說什麼,張了張嘴,但沒發出聲音。
“它不是在貝利亞那裡嗎?”我小心的捧出它,抱在了懷裡。
“是塞爾特自己笨被人騙出來的。我想主人。”塞爾特把頭埋在了我的臂彎裡,氣息奄奄的說道。
我輕輕拍了拍它。
“你對它做了什麼?”我平靜的問。
“絕對死不了。”安士白瞟了一眼我懷中的塞爾特。
“塞爾特有罪,說了不該說的。”小龍的爪子緊緊的勾住了我的衣襟,擔憂的看著我。
“你不覺得以你主人現在情形,告訴他會比較好嗎?”安士白掃了一眼我的行頭。
“貿然的融合,會有危險!”塞爾特尖叫起來,但是體力不支,剛說了兩句就軟了下來。“主人你千萬不要答應他,不要答應融合……”塞爾特慢慢的合上眼了,陷入了昏迷。
“我來和你解釋一下吧。”安士白高調的說。
“你現在不是薩麥爾。”
“融合了這些,你就完整了。”安士白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