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養神的我就有當時的感覺,我忍住了下意識動作。這個世界裡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角色,我無力反抗什麼。也許發現他會讓我更危險,我裝作不知道才會更安全吧?
過了很久他也沒有離開。我漸漸放鬆了身體,就像真的睡著了一樣。
突然,他瞬間接近了我,我感覺到了空氣流動的停滯。盡力的扼制住身體警覺的自然反應,以及,害怕被他發現的緊張感。
水面並沒有波動,他應該是停在我面前的空中。是墮天使嗎?
直到感覺到我堪比城牆厚的面板都要泡的皺起來的時候,一雙手托起了我的腋下。
他把我放到了石床上,用不知道哪弄來的一匹毛巾仔細的擦著我的頭髮。極其輕柔和小心的。直到我感覺身上都已經被風乾以後,他才移開了我腦袋上的手。
他把我從他結實的胸膛移到了肩膀上,似乎想讓我靠的更舒服些。我枕在他的頸窩裡平穩著呼吸,從一開始就縈繞在我鼻尖的清香變得濃烈了,這不是我所知的任何一個人的味道。
一股強烈想知道他是誰的願望衝撞著我的理智,我的眼皮不斷顫抖著,猶豫的想睜開眼。
就在我的眼皮要偷偷撐開一條縫的時候,他突然飛向了室內,嚇得我又閉緊了雙眼。
身體陷入了柔軟的床鋪,我突然僵硬起來。如果他和安士白對我做了同樣的事,我想我可能再也撐不下去了。
一絲涼風溫柔的拂開了我臉上的碎髮,我直起了身子。敞開的房門正對著空曠的涼臺,他走了。
我下意識的轉頭,床頭櫃上放著一張小紙片。
“這樣最好,不用知道我是誰。以後有機會我會再來。”
很像羅蘭的字型,一樣的花哨華麗。
是誰啊?搞這麼神秘。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水晶球突然亮了。
“殿…殿下。”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水晶球里路西法的面容。
“你沒有事吧。”他似乎在說一個陳述句。
我狂點頭。
“你看見他了嗎?”路西法歪了歪頭,我的臉頓時漲的通紅。
“沒。”我捂住通紅的臉,悶悶的說。
“不用害怕,他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路西法更加輕柔的說。
好像被他誤解了……我不是怕那個人才捂住臉啊!
“安心睡吧。”不等我說什麼,水晶球頓時變回了清澈透明。
這晚我睡得極奇不舒服,只因為一個討人厭的夢。
這回我來到了一條很普通的小溪邊,地面是鬆軟的草坪,淺藍的天空懸掛著久違的太陽。一個長得很可愛的人類少女在對我扔泥巴和草屑,笑的很調皮。夢中的我也不在意,只是對著她憨笑。
真是氣的我牙癢癢啊,如果現在她再敢對我扔東西,看我不敲她兩暴慄。
一陣敲門聲驚碎了夢境,我努力睜著腫脹的眼睛,鬱悶的下了床。
“什麼事?”我惺忪的看著門外的侍者,打了一個哈欠。
“一個小時以後,路西法殿下要召見你。”他挑剔的看著我的形象。“要著正裝。”
“什麼事?”我接過了他遞給我的一疊厚重的衣服。
“殿下要為拉瑪山谷的勇士封賞。”侍者緩緩的轉了一下眼珠,似乎在思量我立了什麼功可以住在萬魔殿。
這套衣服裡面是一件白色的單衫,是一種輕薄的面料。陽臺上吹來的任何一絲小風都能把它託上天,我不得不關上浴室的門才能空出手來套上外袍。
外套似乎用了不止一層布,沉重的質感把裡面那件輕薄的單衫壓得嚴嚴實實。
半個小時以後我開啟了房門,意外的看到那個侍者還立在門口。
“好了嗎?路西法殿下吩咐我為你帶路。”他說。
“嗯。”我遲疑的答應了一聲。
讓一個人等了我那麼久,我有些不好意思。
從大殿到這間房的距離雖然很遠,但是並沒有很多岔路。派人來接我是完全沒必要的,在我看來。
侍者的動作幅度很小,但速度卻是出奇的快。我艱難的跟在他後面,因為過長的袍角不時的絆住我的腳步。我感覺再這樣下去,衣服的前擺都要被我踩下一半。這柔軟光滑的深紅色布料似乎價格不菲,我小心的拎起的它,乾脆小跑起來。
那個侍者只回頭看了我一眼就轉了回去,我知道他在笑。
轉彎的時候侍者似乎遇到了什麼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