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告一段落,面對被事實打擊的趙正延,君遲硯毫不客氣地開口:“趙大公子,事情完成,接下來咱們該算賬了。”
趙正延一臉迷惑,“算賬?”
君遲硯也不含糊,直接道:“趙小姐託我解決這件事情,現在任務完成,酬勞自然要你來付,不然你讓我去管趙小姐要紙錢花麼?”
“君公子說的是,在下需要付多少報酬?”
“唔,這件事也不怎麼麻煩,就給一萬兩好了,給銀票方便攜帶。”君遲硯漫不經心的調子卻透著不容商量的堅定,況且在他看來一萬兩的確是少了。
拿了銀票之後,君遲硯滿意地揣到懷中,臨行時對趙正延道:“我已用清心咒洗去趙小姐身上怨氣,她已安然前去地府投胎了,那口古井我施了封印術,任何人不要靠近那個院子。”囑咐完,君遲硯又道,“把你右手伸出來。”
趙正延邊不明所以地伸出右手,邊道:“多謝君公子,我記住了。”
君遲硯拉過趙正延的手,手指在趙正延手腕處滑過,便見原本白皙的手腕上出現一個拇指大小的金色“鎖”字。君遲硯唇角微抿,喃喃道:“果然如此。”
趙正延見君遲硯神色不對,便問:“怎麼了,有何不妥麼?”
君遲硯放開趙正延的手,以眼神示意趙正延揮退下人,這才說道:“你七年前就死了,是誰在你身上下了鎖魂咒留你一條命?”鎖魂咒,顧名思義,是施咒將魂魄鎖住,此咒只用於人死後將其魂魄鎖於身體中,這麼做雖能讓人繼續活下去,並且能長生不死,但若在此咒未解前被施咒者身體受損嚴重無法恢復,其靈魂便會失去容器,成為孤魂野鬼,無法進入地府投胎,永世不得超生。
雖然對君遲硯知道自身的秘密有些意外和惶恐,趙正延還是選擇坦白道:“不知,據我爹所說我那年生了一場怪病不治身亡,正巧當時路過的一位高人替我施了鎖魂咒讓我重活過來。”
路過的高人……有那麼巧麼?君遲硯皺眉,難道趙正廷能看見鬼魂和他那一次性的能力都與那位“高人”有關?
雖然疑惑,但眼下顯然無法得出答案,君遲硯只得作罷,向趙正延告辭便從趙府離開。
☆、七、清溪有妖
解決趙府的事後,君遲硯自然不會再在這個鎮上多待,於是又恢復了先前四處閒遊的狀態。不同的是,這次降妖師的肩上多了只通體雪白的小狐,而且是隻其懶無比的傲嬌狐狸,這點從它理所當然地趴在君遲硯肩上不肯挪動半分便知。
出了鎮子,君遲硯隨意選了條道走,不管這條路通向何處。四下無人,這樣沉默行路實在無聊,狐狸伸出爪子撓了撓君遲硯,帶著幾分慵懶道:“喂,你不是才掙了錢,不好好玩兒幾天這麼忙著去哪兒呢?”
“要叫主人。”君遲硯拍了下狐狸不安分的爪子,“既然事情都辦好了,還待在這兒幹嘛?這個鎮子太安寧了,練手的妖怪都找不到。”
狐狸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手癢了啊!”君遲硯笑得好生溫柔道:“我看你是皮癢了。”
嘖嘖……好假好陰險的笑。狐狸暗翻白眼,“我怎麼會皮癢?”狐狸臉色一變,突然一臉驚恐,“難道你身上有跳蚤不成?”
君遲硯:“……”
“你身上真有跳蚤?”狐狸渾身一個哆嗦,極其嫌惡地用爪子尖兒提起君遲硯肩膀處的衣服,“它們不會爬到我身上了吧!”
君遲硯忍無可忍地一個暴慄敲在狐狸頭上,臉色發黑地低吼:“閉嘴,我又不是狗,哪兒來的跳蚤!”
狐狸委屈地揉著被敲的地方,惡狠狠地朝君遲硯扔去一把眼刀,“本公子說錯了,該是蝨子才對。”
“……一隻純白色的超大蝨子。”很顯然,對於鬥嘴這種事君遲硯也是不甘處於下風的,況且能幾句話把人說得崩潰無語,君遲硯毒舌程度可見一斑。然墨白又豈是一般人?比毒舌功力,墨白這隻活了幾千年的老狐狸自然不比君遲硯差。
於是這看似和諧,實則波濤暗湧的行程也便不那麼無聊了。
現正值伏天,烈日當空,曬得花草樹木都耷拉著葉子,空氣中迎面撲來的都是陣陣熱風,在這樣的天氣趕路實在是不智之舉。然並不算寬敞的道上,一群人行色匆匆,臉上身上已是大汗淋漓,卻連休息的意思都沒有,看上去似乎有什麼急事,讓他們忘卻了陽光的毒辣和身上的疲累。
君遲硯早在感覺到人的氣息時便停止了與狐狸無意義的爭辯,看到這樣一群人,君遲硯眸光微閃,唇角上翹,好像又有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