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畢竟還是有一點東西的。”季遲在整理自己的袖釦,“順便我這個月是總裁。”
“萊特執行官先生您好。”陳浮客套說。
“……還是叫我季遲吧。”季遲迴應。
“要一杯水嗎?”陳浮漫不經心問,在問出這句話的同時,他已經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倒了一杯水放到季遲手邊。
“謝謝。”季遲迴應。
這個時候工作室的門鈴被按響,陳浮開啟了門,另外一個穿著考究三件套男人走了進來。
他大約四十來歲,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他進來的時候先和陳浮握了一下手,但幾乎在握手的時候,他就將自己的目光停留在了室內的另外一個人身上。
坐在沙發上的季遲在對方進來的第一時間就嗅到了熟悉的氣息,而後他看見陳浮將進來的那個男人帶到他面前,並且引薦道:“這是威廉醫生,紐約頗負盛名的一位心理醫生,我覺得在和我確定合作關係之前,你需要先和威廉醫生做一個簡短的交談。”
“就是一次簡單的聊天。”威廉在旁邊笑道。
“我猜我大概沒有第二個選擇……”季遲這樣說,然後他笑著從沙發上站起來,和心理醫生進行了一個簡短而有力的握手,“我當然樂於和你聊聊天。我們——”
他在偌大的辦公室內巡視了一下,發現距離陳浮辦公地方很遠的一個角落正有一塊休息區,休息區中沙發吧檯一應齊全,周圍甚至用綠植做了*隔斷,應當是一開始就準備提供給客人休息或者交流的地方。
他對著心理醫生做了一個先請的手勢,自己則退後一步,對陳浮說:“其實在和他聊聊之前,我們也可以簡單的聊聊……”他掏出了一顆糖果,他總能夠隨時隨地地掏出一點甜食來,“就像我們小時候那樣。”
陳浮對此挑了挑眉,但也僅僅挑了挑眉。
他的所有態度已經透過他的安排展示出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繼續工作,並且等待季遲和心理醫生的對話結束之後再應付對方。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
心理諮詢已經結束。這回是威廉先一步從那個小型休息區中走出來,他帶著微微奇異的表情來到陳浮的辦公桌前,陳浮正表示諮詢費用已經如約打到了他賬戶中的時候,威廉說:“我的建議是,也許你應該和他更多地溝通。最好從現在就開始。”
陳浮剛剛好喝了一口水,他的一口水差點嗆進了嗓子眼。
“我假設你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麼?”陳浮問。
“當然。”
“而你就給了我這樣一個背道而馳的結果?”陳浮不滿說。
“相信專家的建議吧。”威廉低頭在自己的工作簿上飛快記錄,“畢竟就像父母多半要對他們未成年的產品負有責任;心理問題的製造者總要對心理問題的接受者負有——至少一大半的責任。”
說完這句話之後,威廉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他乾脆利落地離開了陳浮的辦公室。
但另外一個人還在這個辦公室中,而現在的時間同陳浮的下班時間還有太過充足的距離。
陳浮輕輕敲了一下桌子。
他無法理解自己請來的醫生為什麼這麼沒有職業道德的完全倒戈了過去——但算了,反正事情總要解決的。
他拿起屬於季遲的那份資產,從辦公桌後走到那個小型的休息區,坐到了季遲對面。
季遲這個時候正在抖著手腕,那大概是一種主人都不自覺的動作,在這一過程中季遲一點餘光都沒有朝自己抖動的身體部件看過去:“你看,我早說了,我們單獨交流會更加的方便和快捷,並且行之有效。”
“你剛才到底幹了什麼?”陳浮費解問。
“我說了一點可怕而又可憐的事情。”季遲迴答。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季遲一臉匪夷所思,“我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人說真話?順帶一提你請來的這個心理醫生目前恐怕擔不上‘頗負盛名’這個形容詞,就我來看,他自以為是,輕信,容易被影響,最重要的是,愚蠢。”
“……”陳浮想想對方最後的建議,竟然認可了季遲的觀點,“那你究竟想和我說什麼?”
“為什麼不願意接受我?我覺得性別應該不是什麼關鍵的問題。”季遲說。
“是的,性別不是關鍵。”
“過去也不是關鍵,我覺得我們已經取得了彼此的諒解。”季遲又說。
“……是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