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雖然樹要皮,人要臉,可是看見傅雲飛還昏睡不醒,陳朗青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向他們請求道,“醫生,要不您先讓我賒著,明天一早我就去湊錢,好歹先治一下他吧。”
走在前面的醫生根本就不想理會陳朗青這種人,沒錢還來看病的流氓他見得多了,這些話都是套話而已,第二天人悄悄跑了,留下一筆爛帳,到時候還不是算在自己頭上。
“醫生!求求您了!”
深感無路可退的陳朗青在陰暗的走廊上終於緩緩地跪了下來,這還是第一次他覺得肩上的負擔是這麼大,壓得他連站都站不穩。
走廊上的腳步聲漸漸消失,陳朗青跪在原地,已是忍不住痛哭嗚咽了起來,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不想再失去傅雲飛。
檢查的結果並不算很糟,傅雲飛身上主要還是以摔傷挫傷為主,骨頭都沒有摔斷一根,不過醫生卻在他的顱腔裡發現了些許淤血。
“他是不是會有頭痛的症狀?”醫生問道。
陳朗青仔細想了想,連忙點了點頭,“是,有時候他會叫頭痛,可大多數時候似乎也沒事。”
醫生皺眉瞪了陳朗青一眼,又問道,“他的腎怎麼少了一個?”
這個問題算是問到了陳朗青的痛處,他羞愧地低下了頭,用微乎其微的聲音回答道,“他的腎不好,之前生病割掉了。”
“就他的摔傷來說,沒什麼很大的問題,不過他那個被割掉的腎你得引起注意,平時別讓他操勞,好好保養著,隨時回醫院複查,要不然遲早有一天得出大問題的。還有他腦袋裡有淤血,看樣子又不像是這次摔的,他以前應該腦袋還受過傷吧?”
“對,他就是有點傻,以前的事兒都不記得了。”
陳朗青聽見醫生說得頭頭是道,趕緊抬起了頭,焦急地望著眼前這根救命稻草。
“腦袋的問題不好說,開刀也不方便,哼,再說你小子也沒錢支付開顱的費用 。這樣吧,淤血不多,應該會慢慢化掉的,回頭我再開點藥。”醫生一邊說話,一邊在藥單上飛快地寫著普通人都看不懂的草書。
等他把藥單丟到陳朗青面前之後,這才冷冷地說道,“別忘了交費。他的身體很虛,可經不起太多的拖延。”
“是,是,多謝您了,醫生。”
陳朗青將藥單抄進了褲兜裡,他已經打定主意今天就算再怎麼哀求也得把給傅雲飛看病的錢借到。
傅雲飛還沒有醒來,因為住不起院,可一時也沒有去處,好心的護士抱了一床被子讓陳朗青把傅雲飛扶到診室外的長凳上先躺一會兒,等人醒了就先揹回去。
陳朗青出了診室,隨即就坐到了傅雲飛身邊。
他看著對方略帶痛苦的面容,心裡悶悶地發痛。
“雲飛,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陳朗青無力地哀求著,手也伸進被窩緊緊握住了傅雲飛的手。
累了一宿,陳朗青靠在傅雲飛身邊很快也犯起了困。
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頭猛然一垂,當即從渾渾噩噩的夢中驚醒了過來。
原來是傅雲飛醒了。
“你醒了,雲飛。”陳朗青欣喜地露出了微笑,可很快他就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
傻了的傅雲飛是不會如此冷漠地望著自己的。
“陳朗青,我怎麼在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朗青呆呆地看著對自己清晰發問的傅雲飛,內心中突然生出了巨大的恐懼,他囁嚅著雙唇,頭漸漸低了下去。陳朗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甚至他連多看這個男人一眼都做不到。
作家的話:
糾結,到底是BE好呢,還是HE呢。他們已經。。陷入得太深了。
☆、第二十五章
沒有錢住不了院,醫院不是善堂,而傅雲飛也不願丟人現眼地躺在走廊上。
腰出奇地痠痛,頭也很痛,傅雲飛並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了。
他還記得陳朗青早就被自己趕出了家門,而他自己則似乎遇到了不知名的人的襲擊。
陳朗青說他腦補受傷,然後失憶直到現在。
“你要帶我去哪裡?”
看著扶著自己手臂,生怕自己摔倒的陳朗青,傅雲飛苦笑了一聲。
他還記得之前自己為了逼走陳朗青使了不少卑鄙陰狠的手段,可現在對方卻依然對他不離不棄,傅雲飛那顆早在江湖上混得麻木的心也不能不說有了一絲觸動。
陳朗青的眼裡滿是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