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錢的貪婪之外,再沒有多餘的感情。
為了防止傅雲飛的吵鬧聲引起周圍鄰居的注意,高瘦個子的男人用膠帶封住了傅雲飛的雙唇之後,和同伴一起將傅雲飛抬進了臥室。
傅雲飛被重重地丟在牆角,他看著朝自己走近的兩個男人,下意識地蜷縮起了身體。
高瘦個子的男人惡狠狠地走到傅雲飛面前,先是俯身給了對方兩個耳光,接下來一腳狠狠踩在了傅雲飛的右腿腳踝處。
“他媽的,拿了錢還想跑?!信不信老子直接弄死你?!”
傅雲飛痛得冷汗都流了出來,他嗚嗚地呻吟著,拼命搖頭,可對方卻只是越踩越重。
高瘦個子的男人看見傅雲飛痛苦不堪,不僅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反倒覺得過癮,這傻子想給他們搞出麻煩來,那就別想好過。
突然,他轉頭對同伴獰笑了一下,說道,“喂,去廚房把棍子拿來。天天綁著他也挺麻煩的不是?”
同伴和這男人前前後後已經看管了不少腎源,其中不乏想中途逃跑的,不過大多數都在他們的威嚇下最後不得不上了手術檯,而極少數執著想跑的則都被棍子打瘸了一條腿。
沒有傅雲飛的日子,又開始變得不太習慣。
陳朗青下了班在超市裡挑揀著菜場賣剩下的菜,神情有一些恍惚。
忙著收拾攤子的超市賣菜員看見陳朗青站在剩下的帶肉骨頭面前發呆,不由笑著問道,“小陳,怎麼想給你家小黑改善夥食啊?”
這超市裡的人都知道陳朗青餵了一隻叫小黑的狗,因為對方經常都把工作餐的剩飯或是菜場賣剩下的便宜菜邊角料帶回去給小黑吃。
陳朗青給超市裡的同事的印象則是一個喜歡狗的沈默青年。
他被問得愣了愣,想起自己一直以來說的那個謊,苦澀地笑了一下,“是啊……很久都沒給他吃點好的了。”
“嘿嘿,你對你家小黑還真是挺好的,總想著它,有空也牽出來給咱們看看啊。”
“呃,只是只小土狗罷了,沒什麼好看的。算了,這一陣肉價挺高的,我回頭再買吧。”
陳朗青匆忙地掩飾住了自己不安的神色,趕緊轉過了身。
車窗外的夜色是那麼的繁華又是那麼的寂寥,陳朗青疲憊地靠在椅子上,望著沈沈的夜幕,心中又生出了一絲不安。
不知道傅雲飛在那裡還好嗎?他肯定會哭鬧著找自己吧,只希望那些人對他好些,他畢竟是個傻子啊。
忽然,陳朗青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妹妹的電話。
前期收到的三千元定金連同他身上僅剩的幾百元生活費昨天就全部打了出去,雖然只是杯水車薪,不過也總比一點忙也幫不上好。
“爸好些了嗎?”陳朗青想到自己重病的父親,焦急地追問了起來。
“要好一些了,哥,還好你及時打了錢過來,不然醫院都要趕人了。對了,醫生說後期大概還需要個一萬多兩萬元……”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助。
陳朗青卻稍微鬆了口氣,心想還好這次時機得宜,不然可真耽誤了。
“錢我在想辦法了,如果沒什麼意外,應該過一兩個星期就能籌到。這段時間你先想辦法找親戚熟人借點,反正哥一定會想辦法還的。”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了啜泣聲。
“哥……幸虧有你……不然,我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嗚嗚……”
陳朗青無奈地嘆了口氣,卻不得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麼脆弱。
“傻丫頭,咱們是一家人嘛。說這些做什麼,我是爸的兒子,我能見死不救嗎?”
“對了,哥,傅大哥在你身邊嗎?”
“他,他不在呢。”
“這次肯定傅大哥也幫了挺多忙的,你記得替咱們家好好感謝一下他。”
“是呢……他幫了我們挺多的。放心吧,哥一定會好好對他的。”
像是在承諾著什麼,陳朗青的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他掛上了電話,目光又投向了窗外稍縱即逝的夜景。
他和傅雲飛之間的確糾纏了許許多多的恩怨愛恨,但是這一次,或許他也應該忘記那些過往的愛恨情仇,就當給傅雲飛一個機會,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好的,和對方一起,重新開始。
漆黑的房間裡,傅雲飛只能發出沈悶的呻吟聲。
他的雙手仍被人捆著,嘴上也封了膠帶阻止他發出喊叫聲,而他的雙腿卻不再被綁起來了,因為已沒有必要,昨天,他的右腿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