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帶出來三個鐘頭,三個鐘頭一過,警察廳要上門要人的,說要送回監獄裡嚴厲看管。我瞧那三個匪徒橫眉冷眼的,很不好對付,警察廳大概是篤定這麼一點時間問不出什麼,才給這個空頭人情。」
白雪嵐呵地一笑,「這難題出得有趣。都帶過來,我親自問問,正好解解悶。」伸了伸懶腰,往那法蘭西式的很浪漫的太陽傘下一坐,對宣懷風說:「今天先不練了,算你贏,晚點再商量獎你什麼。你先忙你的去吧。」
宣懷風說:「這是公務,怎麼打算支開我了?」
白雪嵐說:「等一下要審問犯人的,我怕你看不慣。」
宣懷風容色端正,和他說:「若是你為著事情機密,命令如此,那我現在就走。若只是為了我看不慣,覺得我會露怯失你的威風,這就太沒有道理了。」
白雪嵐見他說得認真,安撫一句:「我的本意,只是照顧你,怎麼就扯到機密不機密上?難道我還不信任你?」
宣懷風說:「這樣的照顧,對我來說,反而是侮辱。」
白雪嵐無奈笑道:「好,好,是我杞人憂天。宣副官,您請留下,只是,等一下見了什麼不高興的事,可不要又和我鬧意見。」
宣懷風說:「總長,您儘管放心。」
把槍放了,垂手站在白雪嵐身後。
不多時,孫副官已轉回來,報告說:「總長,犯人帶過來了。」
幾個護兵押著三個犯人,送到白雪嵐跟前,吆喝一聲,往膝蓋窩上一踢,讓他們跪下,用長槍抵著他們腦袋。
白雪嵐笑道:「別這麼兇橫橫的,把槍撤了。」手輕輕一擺。
護兵們就把長槍都撤了,仍舊掛在肩後。
三個犯人身材都很壯碩,大概被捕時有過一番揪打,衣裳都有破爛,掛著幾個勾破的大口子,在警察廳的牢房裡待了一陣子,沾著灰的臉上、手臂上,帶著一槓槓青紫色的傷,不知是被什麼打的。
尤其是當中一個吊眼眉的,個子中等,神色卻很桀驁,跪著把脖子昂起,見白雪嵐打量他,便也把眼睛對上白雪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其餘兩個半死不活地低著頭,聽天由命般的,卻也不見膽怯。
白雪嵐略掃幾眼,就知道這幾個是強徒裡挑出來的尖兒,打斷幾根骨頭也不吭聲的狠角色,怪不得大大方方就送過來了。
他便又一笑,把目光從三人身上挪開,回頭去問宣懷風:「這陣子粥吃得多了,嘴裡淡,待一會晚飯,點個什麼有味道的才好?」
宣懷風一怔,暗忖你這會不抓緊時間審問,怎麼說起晚飯來?
正不明白,聽見白雪嵐吩咐管家,「不是新招了個四川廚子嗎?你把他叫過來,老子給他點個菜。」
管家趕緊去傳了,一會就帶著四川廚子過來。
廚子忽然被總長叫過來面見,心裡也挺緊張,走近了,兩手在大圍裙上搓了又搓,堆著笑問:「總長,您有吩咐?」
白雪嵐問:「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