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3 / 4)

他動情地總結,“我們特別想知道,馮導,或者說《雙城》有什麼東西這麼吸引你們,讓你們願意接著拍。”

周良蔚、陸正康對視一眼,後者先回復。

祝力文話沒說滿,陸正康順勢說,“你都說了是‘據說’《假話》要拍續集,我沒拍。很多時候不拍一部戲因為好多因素的。檔期啊,題材啊,片酬啊……好多。《假話》是韋棟有這個意向拍前傳,本子沒出來,媒體炒,當然沒下文咯。”

陸正康做人一向面面光,捧大家。他笑道,“至於《雙城》,各種因素都合,這是一點;另外一點是因為整個團隊都很專業,很一流。有這個機會把這麼多這麼好的人湊到一起拍這個戲,是馮楚建的能力。這部戲我不拍會後悔的。”

待臺下掌聲平復,祝力文問周良蔚,“你呢?”

周良蔚正在旁聽,被問到便看向主持人,答,“我沒擔心過。”隨即問,“商業化又有什麼不好?”

他很少高聲說話,這時也不例外。周良蔚出道紅得快,初時心態未跟上,厭煩雜誌亂報。問什麼都不說,和娛記關係鬧僵,更是緋聞纏身,黑得烏鴉漆上墨一般。林妙妙也勸他,你這樣不行的。可是勸也沒用。周良蔚悶聲不理人,他就是有這種執拗,好像攥著鑰匙鎖在一間屋裡,只能等他自己想開走出來。

林妙妙等不下去,轉身走了。好在周良蔚還是走出房門了。不把媒體當敵人,那做訪問、做節目都能多笑笑。遇到難堪話題,也不迴避,積極點,講真話或者講笑話。

祝力文被他噎了一下,追問,“你不擔心影迷失望?”

周良蔚道,“影迷失望我沒辦法。人人在心裡給你設根線,但是當演員,我不想自己限制住。沒限制不是說你知道不合適還硬要去做,是你覺得可以呀,就不要想別人會怎麼講,按心意做了再說。”

他笑了笑,“我不用人告訴我‘周良蔚該接什麼片’的。”

後來的訪問就沒太多波折了,陸正康有意無意說得多一些。周良蔚常笑,少說話,間或發呆。祝力文請林妙妙上臺,她甫一上臺便表態要坐在陸正康身邊,因為“總對著周良蔚那張臉都看膩了”。臺下都笑,周良蔚亦笑起來,幾乎要固態萌發地咬手指。

林妙妙和陸正康並無深交,他們各有各的交際圈,見面點頭招呼一聲罷了。頂多頒獎禮上同為嘉賓,要打發時間,閒聊兩三時事。如今看馮楚建的面子,為新作造勢,兩分熟稔演成八分。有熠熠星光撐場,兩小時的訪談可算氣氛熱烈,圓滿收場。

周良蔚那日其實身體不適,或許是貪冷氣,引發低燒。他不說,林妙妙也沒覺出他有異常。陸正康倒是察覺到他飄忽了些,聲音也略低。後來恰巧見周良蔚從助理手裡接過水杯和阿司匹林,猜測落實,卻也不必、更沒有立場多置一詞。

《雙城》系列是在跟時間地點玩,宣臺的一九九七和景安的二零零七。題目來源於狄更斯的《雙城記》,人們耳熟能詳的兩句話:“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周良蔚飾演的陳熙是妓女的兒子,母親晚年痴呆了,不記得兒子已出人頭地,整天整天坐在陽臺上看路人,手裡捏著陳熙生父寄給她的明信片,想努力認出那個嫖客。多敲他一筆,至少兩母子不會沒飯吃。母親遺言要陳熙去找人,陳熙去到景安,查到人,扔了明信片,轉身離開。回宣臺才發現自己身患絕症。

寫有母親舊屋地址的明信片被不知哪個小孩撿到。小孩被母親從宣臺帶到景安,想念宣臺,就鼓起勇氣給那個地址寄信。周良蔚的故事裡,他不斷接到景安來信,也不知道究竟有回覆沒有。

二零零七年,當年的小孩都三十幾了,由陸正康演,叫盧則明。進入N時代了,他還在寫信,不知道有沒有得到過回覆。結尾在一個雨天,盧則明帶著最新一封信去宣臺的墓場,估計攝影會用一個緩慢的長鏡頭拉到末尾。配樂低柔,松柏萋萋,盧則明靜立面對的是陳熙的墓碑。雨還在下,電影放完了,原來陳熙病死在一九九七年的宣臺。

他們沒有對手戲,也沒有在對方的故事中出場。第一部上映後影評人就評論,導演真正講述的故事其實發生在鏡頭之外。

觀眾不一定認為馮楚建在影射一九九七的移居和二零零七的北漂,但是片中晦澀幽微的情緒很能引發共鳴。這種無處可依的漂泊感很不馮楚建,幾乎有幾分汪凱然的國際名作《城市紅火車》的意境了。

汪太林妙妙也好奇。馮楚建找她幫忙客串,她劈頭蓋臉問馮楚建,“你拍這個片想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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