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爸爸憤慨地看著林境,指責對方背叛社會主義,投奔了資本主義。
唐媽媽一把撈過林境,得意洋洋:“以後我這個乾兒子給我養老,唐源就給你養老,怎樣?”
唐源愣愣地看著自己老媽,如果不是知道她只是被常依雯給刺激到,他差點就要現在出櫃了。被摟在懷裡的林境輕輕笑著,也沒有太激動,反倒很配合地點頭:“嗯,我給阿姨養老,也給叔叔養老,反正我也沒有爹媽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唐媽媽兩眼眶發紅,狠狠地揉了揉他的頭髮:“沒有就沒有,阿姨疼你!”
唐源看著窩在唐媽媽懷裡朝自己做鬼臉的青年,捂著臉,無言以對。
他是怎麼被林境攻陷的,跟自己差不多性格的老孃,估摸著也防不住。
這頭狡猾的大尾巴狐狸。
同樣在一個城市裡,在別墅過年的榮舟同學咬牙切齒地看著在自己臉上貼了無數張紙條的程宇陽,其他同齡的親戚們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臉上的紙條多數拜學霸所賜。可程宇陽貼榮舟的時候,貼得特別用心,於是榮舟很快就成了白鬚道長,長輩們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榮舟的慘狀,都笑得東倒西歪。
榮大公子的形象瞬間從珠穆朗瑪掉到了四川盆地。
榮舟狠狠地扯掉臉上的紙條,對自己跟老爹提起還有程宇陽家這一號遠房親戚的事情感到後悔萬分。
程宇陽的媽媽是榮家的旁支表小姐,程宇陽小時候在另一個城市生活,大部分時間都跟程家走得近,到後來程宇陽搬到這個城市,才漸漸地融進了榮家的親戚圈。
學霸的威名太盛,即使是一個新人,還是旁支,程宇陽一樣獲得了眾人的矚目。
當年榮舟最後確定被送出香港,也是考慮到程宇陽能照顧一下。
程宇陽看他準備發作的模樣,依舊拿著紙牌淡定坐著:“要不要吃蛋糕?”
榮大公子立刻收起了氣焰,眼巴巴地看著他。
其實他說的蛋糕並不是吃的蛋糕,這是他跟程宇陽定的暗號。小論文叫餅乾,大論文叫蛋糕,這回放假他還是揹著一份大論文回來的,想好好玩而又不耽誤論文,只有求助於……
榮舟乖乖地坐了回去。
“願賭服輸。”他憋屈地看著手中明明還算可以的紙牌,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輸的原因。
程宇陽看他一眼,輕笑。
下兩輪,居然都是榮舟贏。翻了身的農奴立刻氣焰囂張起來,一手叉著腰,一手狠狠地將紙條拍在了程宇陽的人中上:“願賭服輸啊!”
程宇陽也不惱,看他恢復了神氣,心底有些怪異的感覺。
感覺像是滿足,又像是……喜歡?
那一年的除夕,他們都有了新的願望,和新的心事。
第 39 章
寒假結束,唐源在確認林境這邊暫無大事後,先回了北京。
雖說安全地翹了半年的課,可總不露面也不是辦法,再說,要是讓老孃知道她交了幾千大洋的學費全被兒子浪費掉的,還不砍掉他的狗頭。
林境和程宇陽回到香港,繁重的課業也讓他們暫時停下了公司的業務,差點掛科的榮舟舉四肢贊成——雖說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可是看著別人忙事業,榮大少爺還是心有不甘的。
這一忙,就忙去了大半個學期。
唐源不是沒想中途去看他一眼,哪怕不是幫忙也好,可就在四月的某天,盧佳思突然拿出一份公司簡介遞給他,神秘兮兮地介紹:“這是親戚開的裝修公司,你不是想學裝修嗎?我介紹你進去如何?”
唐源愣了。
快一年了,又一次機會擺在自己面前。
他給林境打電話,對方正因為課程忙得昏天暗地,雖說一萬個不願意,卻也想不出理由去阻止。他畢竟也是學生,縱然有三頭六臂也沒法把手伸到北京。
“如果我真的吃不消,你還會來的吧?”林境在電話裡有些不甘心地尋求他的承諾。
唐源撓撓頭:“呃,當然……”
在一旁偷聽的盧佳思牙酸地擠兌:“你還真成了他的保姆啊?你自己有路不走,非得跟在他屁股後頭?”
這邊還沒掛電話,唐源嚇得連忙朝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結果林境還真的聽見了,皺緊了眉頭,卻一個字都辯駁不了。
他是真的想把唐源拴在身邊,可從沒想過讓他完全依附於自己。只是當習慣了唐源圍著自己打轉,這種話說出口就變得異常容易。
結束通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