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兩人知曉了,估摸會嘔出一口血的。
月光清瑩,夜色若水,粼粼泛光的湖面照著岸邊的木樓,樓裡的木地板上幾瓶白玉瓶發著幽幽的光芒。
有些人,有些事,已然發生著改變,悄悄的離原先的軌跡越來越遠了。
第3章 滅門慘禍
“雲兒,你爹在院裡練武,這日頭如此酷熱,怕是累著了,你扶著娘去看看吧。”身形臃腫的少婦若聲細語的對著身邊的小少年說道。
那小少年自然是雲澗。
不過十來歲的光景,卻聽話懂事的很。
見孃親半圓的腹部行走更有不便,雲澗輕聲嗯了聲,便走上前去扶著那婦人。
而後畫面突轉,兩人竟是來到了一處庭院。
院裡開闊,一個穿著黑色武袍的俊朗青年執著銀槍正在練武。
那武士練的認真,絲毫沒有意識到兩人的到來。只徑直的舞著銀槍,招式熟稔,宛若游龍在天,猛虎歸山般自然隨性。
許久,那方才停歇。
青年轉身便看見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安靜的站在一邊,雲澗長相有幾分像他的母親,略顯秀氣,唯獨那雙眼睛像他的父親,黑亮帶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專注。
青年被兩人的注視敲得有些赧然,便將銀槍插入腰間,跨步而來。
他一手扶著尚有身孕的妻子,一手摸著不及肩高的雲澗的頭,笑得溫柔:“夫人什麼時辰過來的,這日頭毒辣的緊,還是回廂房的好。”
倚在他身側的女子盈盈一笑,不知從哪出取出的絲巾覆上了男人汗津津的臉龐,嬌嗔的道:“夫君練功許久,妾身擔心夫君累著了,便過來瞧瞧。瞧著夫君練得入神,妾身怎敢隨意打擾。”
一旁的小云澗也抬頭直直的盯著那青年,少年黑亮的眼睛裡滿是對自己父親的崇敬:“爹爹好厲害,比師父都厲害!”
那青年聞言一笑,卻是改摸為掐,將少年有些圓潤的臉掐的不成模樣,手勁卻並不重,他瞧著少年眼裡滿滿的崇敬,不由好笑道:“你呀你呀,嘴巴肯定是塗了蜜的。”
少年有些疼痛的掙扎著,卻是將掐著自己臉上的手拉下來緊緊的握著,抬眼笑得肆意:“你是雲兒的爹爹,爹爹自然是最厲害的!”
那青年哈哈大笑了聲,片刻收攏了臉上的笑意,頗具深意的道:“得妻兒如此,我雲蒼不枉此生。”
他身上的少婦聞言將頭放在那人肩上,收回了手中的錦帕,雙眸含情的看著那人的眉眼,定定的道:“夫君,妾身定會跟隨夫君,永不離棄。”
此時三人之間還是濃情蜜意,日頭光亮,景色迷人。
那刻忽的天幕盡黑,天穹之間閃現著極其驚駭的閃亮。硬生生的將這一時的安逸劈的支離破碎。
室內的小云澗被驚動了,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呆呆的趴在床榻上聽著屋外的動靜。
屋內的燈火閃爍著,窗外印著來去慌亂,苦於奔命的人影,手持長刀的兇狠蒙面人狠心砍向婦孺,破體而出的血跡潑灑著,陡然失去性命的人轟然倒地,鼻端瀰漫著油氣味和鐵鏽的血味。
小云澗被這一切驚得睜大了眼,雙肩瑟瑟發抖,手指陷進被子裡,只看得見蒼白的細長手指,骨節突出的模樣。
忽的,小云澗倏地掀開了被子,赤著腳踩在地上,顧也不顧的往外頭衝。
孃親還在廂房。
那刻,這個念頭驅散了他對外面血腥兇殘的景觀的害怕。
一路挑著隱僻的道路狂奔,整個畫面都顯得搖晃起來了,像是被什麼硬生生的支撐著,晃得厲害,卻並不會破碎。
小云澗終於來到了自己母親的居室,只是居室裡亂糟糟的。桌椅東倒西歪,簾布被人扯得四分五裂,徒留一點殘骸掛在房樑上,地上滿是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肢體扭曲著,卻有保持著唯一的相同點——血跡四溢。
小云澗站在門檻邊,屍體匯聚的血河很快的流到了他的腳底,黏糊糊的,冰涼的,這種感覺讓他想嘔,肺腑裡的噁心洶湧著想要出來,他只有拼命抑制著。
他喘著氣,全身顫抖著往滿地的屍體走去。
這個不是,那個也不是,這個不是……都不是。
將每個屍體都檢視的仔細,得到的結論,卻發現哪一個都不是。
小云澗手指上都是血,白色的裡衣也在不知不覺中染成了豔紅色的,看著極其駭人。
赤著腳慢慢的走過了滿室的血腥,外廷那邊的屠殺漸漸停歇,別與燭火的火光竄起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