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這麼死,就連他踹門進來都不知道。他這時候也不在意為他耗費的五分之二的妖力,現在他只想著:只要毛大夫沒事,其他一切都是浮雲。他本想趕快關燈出去的,可是出門前又看了一眼乖乖的睡在床上的毛舒塵,心裡一下變得癢癢的——他還沒見過毛舒塵的睡顏呢,白嫩嫩的小臉枕著枕頭的樣子一定非常可愛吧?嘿嘿……不知道毛大夫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流口水呢?
何忠全賊兮兮的眼睛轉了轉,最後壯起狗膽,躡手躡腳的向著毛舒塵的床鋪走了過去。毛舒塵整張臉都埋在被子之下,短短的黑頭髮露在外面,油光水亮的讓何忠全幾次伸手想要摸一摸。不過還是現是看毛大夫的睡顏更重要!
這麼想著的何忠全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然後緩緩的伸手向著毛舒塵的被子襲去。
可是當他掀開被子後,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根本不是他以為的白嫩肉體,而是一隻宛如豹子大小的黑貓!而這隻黑貓的身體還在不斷的抽動,合著的眼簾下眼珠不停的轉動,一看便是陷入噩夢之中。
何忠全大驚失色,趕忙伸手抓住了毛舒塵的前肢,只覺入手的肉墊滾燙無比,乾燥的扎手。他又去探耳尖,也是一樣的情況。而貓咪通常最溼潤的鼻頭也幹了下來,正不住的抽動著。現在不用量體溫何忠全就能斷定,毛舒塵一定是發燒了,而原因很有可能便是今天晚上的那盤沙丁魚炒麵!
“毛大夫……毛大……舒塵?舒塵?”何忠全拍了拍貓咪的臉頰,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讓毛舒塵從噩夢中醒了過來。
可是毛舒塵即使醒來,也只是懶懶的抬了一下眼皮,還未等開口說話便控制不住的張開嘴嘔吐了一大口,未消化的沙丁魚炒麵噴了何忠全一腿,可是他連道歉的力氣都沒有,很快又陷入了沉睡。
抱著全身滾燙的大黑貓,何忠全陷入了倆人相遇以來的最大危機之中。
那沙丁魚是何忠全平日裡滿喜愛的食物,對身體好,味道也不錯。今天中午他特地開了兩罐和麵條炒在了一起,原以為毛大夫是貓肯定會喜歡,卻沒想到這種東西讓毛舒塵完全喪失了維持人型的力量,全身發燒、沉睡不醒。
何忠全著急的不得了,毛舒塵現在的樣子也沒法去看醫生,而何忠全又不會什麼治療的法術,只能讓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
實在不能去醫院的話,那就只能在家裡做些應急治療了。
何忠全先急急的打來水把毛舒塵身上的汙穢清理乾淨,又從自己屋裡搬來被子一層一層的把他捂好。可是因為發燒的緣故,大黑貓緊緊的盤成一團,身子不住的抖動著,即使蓋上了數層被子,也止不住他身上的冷意。何忠全知道,在發燒的時候,最佳的去溫方法就是由另一人把患者緊緊摟在懷中,用體溫溫暖對方。
何忠全心裡著急,這時候也顧不得掩藏自己的真實力量,轉瞬間便化成了原型。
如果現在毛舒塵是清醒著的話,絕對會驚撥出聲——出現在房間正中的黃狗只能用“龐然大物”來形容,兩米八挑高的房間還不夠讓他站直,只能屈著膝蓋半蹲下身體。巨大的身軀即使蜷縮著,也能把二十平米的房間佔得滿滿當當。頭頂的檯燈被他無意中的一個抬頭給壓得粉碎,而衣櫃、書桌則是在他不小心的掃尾下全部報廢成了碎片。
“呃……舒塵會把我殺了吧。”黃狗甕聲甕氣的懊惱著,痛苦的伸出前肢捂住狗頭轉向了一邊——但是這番動作卻讓毛舒塵的沙發飛出了窗外。
黃狗再不敢亂動,小心翼翼的壓縮著體內的妖力,在隱藏了大部分妖力後,何忠全的身形也縮小成了最開始的三分之一。他又原地轉了幾個圈,確保自己的樣子不再有什麼不協調的,然後擺擺尾巴,一躍跳上了毛舒塵的大床之上。
——“咯嘣、咯嘣。”
脆弱的雙人床四個腿折了兩個,正式宣告報廢。
黃狗可憐兮兮的用後腿撓了撓腦袋,在床上無辜的轉了幾圈,最終結果是雙人床的另兩個腿也斷在了他龐大的體重之下。
“……算了,這樣也挺好。”黃狗最終認命,探出前爪在床上刨了刨,像是一般的狗狗在跳上主人床之後要撓出一個小坑一樣(不管能不能撓出來,都得撓),可是可憐的床墊在他的一爪之下連彈簧都崩了出來。
黃狗傷心的仰天長嘯:“汪嗷~”然後悲催的把所有的被子全都扔到了地上,搭出了一個柔軟的“大窩”,接著叼住大黑貓的脖子,把只有自己一半大小的他輕輕放到了那一沓被子之上。
做完這一切,黃狗緊貼著黑貓身旁躺下,小心的把自己團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