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去瑞田鎮?”掌櫃的聲音響起。
“是啊,上次拿了些好東西,這次帶給我妹子去。”一個渾厚的男聲響起。
掌櫃的說:“那幫我去那裡帶些東西,等下給你張單子。鄉下小地方,有些東西還不便宜死你,你也可以買些帶回來。”
車伕笑笑,說:“好啊,明天早上出發,晚上我肯定趕回來。”
掌櫃的說:“行,這樣最好了,跟我來,我去裡面給你寫張紙條。”
車伕跟著掌櫃的去了裡面。
田小螺聽到那人說要去瑞田鎮,那不是謝安平在的小鎮嗎?他看了下週圍,沒有人,就急忙往一邊的牛車爬去,可是變成田螺的樣子,半天才能爬動一點點的路程,田小螺又不敢變回人形,被抓住就完了。
他只能保持原樣一點點挪動,不知道多久沒有這樣移動過了,田小螺覺得自己身上的皮都被磨破了,總算爬到了牛車上,田小螺有點難過地舔了舔自己的傷口。
車伕走了出來,說:“我去車上睡一覺,明天早上城門一開就出發。”
掌櫃的笑眯眯地說:“麻煩你了。”
車伕搖手,說:“不會不會,順路而已。”
掌櫃的也不邀請車伕去客棧裡住,就和車伕道了別,自己一人回到內院去休息。
車伕爬上了牛車,才坐下去,感覺到怎麼給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個大罐子。車伕想,什麼時候這裡有個罐子了,樣子做的還和田螺挺像。他摸了摸,就把田小螺扔到了一旁。看著田小螺沒碎,想,還挺結實。
田小螺被車伕這麼一折騰,完全不敢動彈了,把身子都僵住了。
第二日天微微亮的時候,車伕就趕著車出發了。
田小螺一夜沒睡,又緊張了整整一天,感到車伕起來了,牛車也啟程了,累的不行,才睡了過去。
田小螺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下午。牛車不再行駛,車伕也不在車上了,應該是去辦理貨物了。
田小螺翻個身,把自己滾到地上,摔的有點重,他不舒服地挪好位置,看了下地方,他認識這裡,這是田螺娘娘廟附近。
田小螺很高興,他就要見到謝安平了,覺得身上也不痛了。到角落裡變回了人形,田小螺認了下路,朝謝安平家走去。
今天的瑞田鎮看著喜氣洋洋的,田小螺也被這喜氣感染了,高興地問路邊的人,“今天好熱鬧。”
那人也笑著說:“可不是嗎,田螺娘娘廟附近有個小夥子要成親了,要請大夥吃酒呢。”
“成親,是娶娘子嗎?”田小螺問。
“是啊,那小夥子人可好了,當然新娘子也好,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田小螺想,他的謝安平,也很好,就高興地對那人說:“謝安平也很好。”
那人眼裡透出一絲驚訝,說:“你也認識謝安平?”
田小螺點點頭,當然認識了,他就是來找謝安平的。
那人說:“正好,你也是去喝喜酒的吧,一起去一起去。”
田小螺愣了下,問:“什麼喜酒?”
“哎?我剛才說的那個小夥子就是謝安平啊,新娘子是王家的王三娘,你不知道嗎?”那人說。
田小螺搖搖頭,說:“我不知道。”謝安平怎麼娶新娘子了呢。
他說:“我不是去找你那個謝安平的,我是要找住在瑞田鎮,家門口有兩棵枇杷樹的謝安平的。”
那人點頭,說:“沒錯啊,謝安平家門口有兩棵枇杷樹啊,還有一棵四季青呢。而且這裡就是瑞田鎮。沒錯的,小夥子,跟著我去就行了。”說完伸手去拉田小螺。
田小螺推開那人伸過來的手,說:“你肯定弄錯了。”
“沒錯沒錯。跟著我來你就知道了。”
田小螺說:“我不跟著你走,我自己去。”
那人看他這麼說,也就不拉他了。只是他們一路同行,一直走到了那門口種著兩棵枇杷樹的房子前。
那人對田小螺說:“我就說我們說的是一個謝安平吧,瑞田鎮就一個謝安平,除了他還有誰啊。”然後拉著田小螺,說:“來吧,這下確定沒錯了,你剛好可以吃頓酒席,賺了。”
田小螺想,我沒有賺,我虧大了。想到這裡,眼淚就怎麼也停不住了,一顆顆掉下來。
那人看他哭了,還哭的滿臉都是眼淚,問:“哎哎,你這是怎麼了,這可是人家的喜事,你哭成這樣,算什麼回事。來搗亂的話,還是趁早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