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衣著正式的,彬彬有禮的,年輕的紳士,慢慢抬起頭。
英俊的蒼白麵容,露出一個詭異笑容。沉靜的黑色雙眸,透著不亞於安德烈的瘋狂。
“是我。。。。。。□□他的。。。。。。是我。。。。。。”
眾人都倒抽一口涼氣,周宗玥渾身發軟,倒在周宗璟懷裡,周宗璟震驚地望著他的小哥哥。
李盟難以置信地張大眼睛,看到姜仁之露出意料之中的微笑。
周宗璋喘著氣,睜大雙眼狂笑著落淚。
“我愛他!比你更愛他!憑什麼得到他的是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他像是變了一個人,崩潰地哭著怒吼。
“就因為我是他弟弟嗎?!就因為這該死的血緣嗎?!這該死的血緣讓我永遠都不能和他在一起!”
“哈。。。。。。”周宗璋無力地垂下肩,哭泣著抬頭喘息。
人倫天性的表象摔裂,再多的斯文也不過是偽裝,他太累了,做作地演了這麼多年的手足,今天才是最輕鬆的一刻。
青年高大的身影在烈火中搖晃著,像是散架的木人,他歪著頭,怪誕地笑起來,“無所謂,你死了以後,我會帶他離開。”
他咧著嘴,像是地獄裡爬出的惡鬼:“或者這裡換個主人,你們都死在這兒,他也不會知道吧?嘿~”
周宗玥和周宗璟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的同胞兄弟,陌生的親人舉起手裡的槍,瞄準火海另一側高大的男人。
沉悶的槍聲被巨大的轟鳴掩蓋,李盟顧不得被火焰灼傷,在地動山搖的一刻跳過去,奪下那把手槍。
屍骸像是被陽光照耀的積雪,迅速融化,頭頂上灑下斑駁的光。
包裹住他們的屍山流下血水,澆滅地上的火焰。
安德烈突然放鬆動作,絕望地望著遠方。
周宗玥和周宗璟也回過頭,周宗璋被李盟反手壓在地上。
“。。。。。。小瑜。。。。。。”
安德烈垂下手,重劍落入血水中,光潔的護手被濺起的髒汙沾染。
周宗璋急著別過臉,蒼白的臉上滿是血汙,睜大眼睛看向立在臺階上的人。
十幾步的距離外,消瘦的人長髮垂落,衣衫沉靜。柳絮已經燃燒掉許多,零星一點飄舞在空中,更顯蕭索。
“安德留沙。。。。。。”那人微垂著眼,很疲憊一樣,聲音發抖地對那人道:“足夠了。。。。。。你做的,已經足夠了。。。。。。”
他垂下頭,黑髮順著肩膀滑落。
周禮湳難過地望著他,手裡捧著一個木質的東西。
周宗玥和周宗璟看到那東西,都難過地掉下淚來。
那是。。。。。。周宗瑜的牌位。
“安德留沙。。。。。。我早就知道。。。。。。我已經死了。。。。。。”
他聲音哽咽,肩膀微顫。
安德烈失血的臉白得像紙,他有些眩暈,渾身戰慄地喃喃道:“不、不是。。。。。。你沒有死,小瑜。。。。。。你這不是還活生生地站在這裡嗎?別胡思亂想。。。。。。你只是生病了,需要好好養病而已。。。。。。”
周宗瑜淚眼模糊地抬起頭望著他,是自己太自私了,貪戀一時的溫柔,害得安德烈也跟著他過這不人不鬼的生活。。。。。。即便早早就發覺到那些不正常的事。。。。。。也還是催眠自己,假裝自己還活著。。。。。。
天邊那朵雲,從來都沒變化過,這裡的四季,從來都沒正常過。
他們吃的喝的用的,都像憑空裡出現,每天他都和安德烈過著神仙般的生活。
只是。。。。。。
生活哪裡可能這麼一帆風順。。。。。。
生活是殘忍的,有猜忌,有爭吵,有除了彼此外的其他人,磕磕絆絆,柴米油鹽。
這樣華美的日子,根本就不是生活。
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繁華的夢而已。
他捂住自己決堤的淚眼,對那個他負盡一生的人說:“對不起。。。。。。安德留沙。。。。。。對不起。。。。。。”
懦弱自私,活著的時候不願對男人坦誠,死後又纏著男人不放。
他真是這世上,最惡劣的戀人。
安德烈看著他,失血讓他越來越頭暈,看到他哭泣,心痛得站都站不穩,“不。。。。。。是我的錯。。。。。。”
“……大哥……”周宗璋突然掙開李盟的控制,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