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們被嚇到,畏縮後退。
不知是誰按下快門,閃光燈讓安德烈受到刺激,他攥緊雙拳,雙目充血。形勢瞬間逆轉,幾個年輕人全被打翻在地,難以起身,安德烈抓著打了周宗瑜的年輕男人,染血的拳頭招呼在他臉上,一拳一拳,幾乎把他打死。
女孩們受到驚嚇,都哭著躲進電梯和樓梯間。
混亂持續了一陣,警車聲遠遠響起,安德烈抓著頭髮,他實在受不了這種刺耳的聲音。
“安德烈!夠了,別這樣!求你冷靜點!”周宗瑜從背後抱住他,阻止他做出更多出格的事。
警察逮捕了鬧事的年輕人,也帶走周宗瑜和安德烈。
因為是涉外案件,安德烈被單獨關在一間屋子裡,分開前,他一直抓著周宗瑜的手,像是無助的幼狼。
“安德烈,別怕,他們不會為難你的,布朗先生會來帶你走,別怕……”
有人給他做了傷口處理,專人來給他做筆錄,他老老實實回答了所有問題,這樣合作的態度,讓他沒受太多為難。
他很擔心周宗瑜,擔心得五內俱焚,他作為外國人能夠得到引渡或別的法律特權。但他不知道周宗瑜會怎樣,在英國的時候,大家都說這兒人權糟糕,他害怕周宗瑜會被害死。
他在這裡呆坐了一晚,有人給他遞了水,但他一口都沒喝。
第二天,他也沒吃飯,送飯的人用中文說了什麼,態度惡劣。
一直到下午的時候,他被領了出去。
麥克。布朗掛著黑眼圈,一個金髮碧眼的白人和一個衣裝筆挺的中國人跟他站在一起。
他們交談了一陣,他被釋放了。
“瑜呢?他在哪裡?他怎麼樣了?”
“安德烈。尼古拉耶維奇!這一切的麻煩都是你引起的!要不是你那麼不冷靜,他現在不會這麼為難!”
麥克。布朗沒好氣地吼他,這是藝術品販子第一次這樣得罪自己的大客戶。
那個黑頭髮的英俊男人用流利的英文對他說:“達裡洛夫先生,請您放心,我作為周先生的代理律師,已經為他申請了保釋,我們將保留上訴的權利。不過……”
“不過您需要馬上離開這裡,您的作為已經影響到達裡洛夫家族的聲譽。”
他看著說這話的白人,立刻明白這兩位律師並不是麥克。布朗找來的。
他乖乖跟著這三個人上了車。
“安德烈。尼古拉耶維奇,我很抱歉,但是你現在遇到的麻煩並不是我有能力解決的,我只能聯絡你在英國的那位管家。”
他沉默地看著車裡的三個人,“……我想見見他……”
“很抱歉,您馬上就得離開這裡,在此之前,您將被禁足。不過請您相信,這位簫律師會保證周先生的安全。”
那個黑髮的簫律師對他點頭示意,“我向您保證,周先生會沒事。”
他安靜點頭,被帶去一家酒店落腳。
幾天後他就被迫離開中國,他心神不寧地被關在英國北部的莊園,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他覺得自己沒有犯病,可心理醫生卻說他病情嚴重,半年之內不要和陌生人接觸。
專線電話每天都接進來,他像是完成任務一樣對電話裡的人報告自己的近況。這是醫生的處方,那位老婦人告訴他要多和親人接觸,感受來自親人的愛意。
而他心中掛念的人,落入一個他不能想象的泥潭。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一、故人
周宗璋結束通話電話,從茶餐廳不起眼的角落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被一個飽含京味兒的男聲叫住了。
“布朗先生,有何貴幹?”
麥克。布朗無視他臉上的寒霜,笑眯眯道:“現在我也被牽扯進你們的事了,咱能不那麼生分兒麼?”
周宗璋很不喜歡這個老外,要不是找大哥需要從他那裡打聽一些事,他可真不想多招惹這傢伙。
“好吧。”麥克。布朗不再嬉皮笑臉,稍微正經起來一些問:“我問你個事兒吧,你對你家祖宅的祠堂有什麼印象沒?”
周宗璋皺皺眉,他不大確定這傢伙問這個幹嘛。
“不是很有印象,我去英國的時候還小,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了……這和大哥有關係嗎?”
麥克。布朗搖搖頭,“沒什麼很大的關係,不過我就是好奇,為什麼祠堂那片被劃入禁區。”
“這很正常吧,就算祖宅賣出去給外國人經營,祠堂也不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