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4)

想要伸手揩去他唇角的血跡,卻終究還是沒敢再靠近他半分。

就如林楚辰所說,沒了妖法的白澤和尋常人沒什麼兩樣,甚至比桃花崗上靠打獵為生的獵戶還要孱弱不少,從京城帶來的鐵銬戴在他腕子上鬆鬆垮垮,逼的一行捕快不得不在崗裡多呆些日子,等鐵匠鋪的賀老六打好新的鐐銬給他。

當夜桃花崗老老少少都是亢奮不已,在白澤腳下升了篝火,圍成一圈慶祝這妖孽被逮捕歸案。

酒過三巡,鄉里鄉親的話便多起來,記性似乎也好了不少,鬚髮斑白的花甲老人都記起來村子裡哪年哪月誰誰誰死在這妖物手裡。談到這樁子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們個個吹鬍子瞪眼睛,指著白澤便罵,罵的不解氣還衝過去一通拳打腳踢,將刺在他心口的狼骨刀又往裡推幾分,那架勢簡直恨不得將他剮成一片一片下酒。

白澤的手被釘在木樁上,稍微一掙扎就是鑽心的疼,挨的打多了他也不再做無謂的抵抗,任由他們用酒潑用火燙,無非是疼的更厲害,反正他是妖,死不了的雪山怪物。

再難以忍受的疼痛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殞殆盡,白澤不害怕等待。

果然三五天過後,人們對這怪物的熱情也漸漸淡下來,除了四處設好防衛擋那些打算營救他的白狐,也沒怎麼再上心他的事。

所以狡猾的狐妖決定趁看守他的人都溜走討酒喝的空子偷偷掙開這束縛,身上的麻繩並不難弄斷,可問題是鐵釘貫穿了他整個手掌,幾乎就和血肉凍在一起,任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挪出一點點。

“那釘子帶著倒刺,你這麼硬拔出來,手估計也該廢了。”

意識到周圍有人,白澤眼神兇狠起來,淺灰色的瞳仁裡彷彿帶著血光,“是你騙了重明?”

“你這吃人肉喝人血的妖魔鬼怪,竟然敢說是我騙他?”披著一襲厚棉袍的林捕頭提著酒壺,一步三晃走過來,捻起白澤下巴瞧了半晌,嘖嘖讚許道:“不錯,你這張臉真比京城的花魁都好看,可惜啊可惜,重明不會被你蠱惑。”

“你把他怎麼樣了?”

“我能把他怎麼樣?他可是我的手下,立了功,好處當然不會少。重明人機靈也膽大,再幹幾年攢些積蓄,娶個漂亮老婆,日子肯定過的比誰都好。”說著林楚辰戳了戳白澤心口的狼骨刀,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意漸漸退去,“而你,你最好別給他講什麼歪門邪道的故事。”

看他那臉嚴肅的樣子,白澤反而輕鬆了不少,笑的有些譏諷:“林捕頭是怕我告訴他,他是暮雪境的人?可惜我嘴長,就連他心口的火鳳凰,也被我點出來了。”

“你……”

那一刻林楚辰臉上的表情絕對是精彩紛呈,白澤當真佩服凡人,能將心中的想法表達的如此淋漓盡致,可他是妖,妖從不會同情凡人,只會在他們的恐懼上撒鹽,“如果我瞭解的不錯,二十年前我剛剛出現在暮雪境,花重明的父親花戎就帶著他逃去了京城,與你爹林慧中相識並結為兄弟。可惜花戎短命,沒來得及看到兒子長大成人就上了西天,你爹又重義氣,第二天就將重明接回家撫養。當時的暮雪境對中原來說是個邪氣很重的地方,來自那裡的人自然也不被中原百姓接納,你爹為了不委屈重明,不遠萬里帶他去萬佛山找得道高僧,將那屬於暮雪境的烙痕用法術封印。呵,我還當那高僧的封印有多厲害,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我破了。”

明明是階下囚,明明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但那樣的狂妄和自負卻讓林楚辰心驚膽戰,在他面前,似乎自己才是那無力招架的嬰孩,過去,現在,未來,都被他了解的清清楚楚,可他卻是個謎,詭異莫測的謎。

“你是什麼人。”

“我連名字都告訴你了,你居然還是無法抵抗我半點。”說著白澤還很是惋惜的搖搖頭,語氣裡是三分同情七分嘲諷,讓人聽著很是不爽,“我可是上古神獸,通曉古今萬事,就算你們抓住我,把我送到皇帝老子面前,你們還是沒辦法毀掉我——我會永遠,永遠,永遠的活著,看著你們所有人魂飛魄散!”

“呵,那花重明呢,你已經是修為齊天的神魔,何苦這麼煞費苦心的要留他在你身邊?多他一顆心少他一塊肉,對你不會有半點影響。”

“林楚辰,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經等了他很久很久,久到你們凡人不知道投了多少次胎。”白澤淺灰色的一對瞳裡寫著極深的落寞,不經過千百萬載的沉浮根本無法讀得通透,“他已經忘了我,我對他來說,只是個不值一提的過客,可他於我,卻是亙古不變唯一的牽掛。”

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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