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面色一驚。
城西的方向,赤紅的火光正在蔓延,在幾乎沒有燈火的夜裡,照亮了半邊天空,紅,似血一般透著不祥的腥氣。
奇怪的是,那火併沒有絲毫煙霧產生,只是騰騰向上翻滾著,卻不見一絲黑煙。靈覺之中,像是一團張牙舞爪的赤紅妖物。
那不是普通的火,是妖火。竟有妖族混進城了,還如此大膽的在皇城之中明目張膽的殺人放火……慕容赫臉色沉沉入水,咬牙捶拳道,“調虎離山……”
只不過片刻猶豫,慕容赫便吩咐道,“你,你,去皇宮,務必守住宮門,不得讓其逃逸。若有必要,協助暗侍將其擒拿。其餘兩人跟我前去城西,一探究竟。”
“是。”四人轟然應道,隨即身形閃動,消失於原地。
而皇宮之中,龍央殿之中的小院裡,卻有一人沐浴在淺白的月華之中,揹著手,仰著頭望著那一輪蒼白的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在他身後,簾慕微動之間,柔和的帳幔裡依稀透著一個睡著的人影。一隻異常妖豔的緋翼鳳尾蝶蹁躚著翅,懸停在盛開的白色薔薇上,隨著微風輕輕起伏。
可是就在這麼一副分外美好的入畫一般的場景之中,卻忽然有一抹冷意由遠及近,無聲的撕破空氣,向著那個高大的白衣男子刺去。
龍夜寒微微挑了挑唇,眼中卻是一絲笑意都沒有,他伸出手,以靈力為護襯,似慢卻快的對上了那一道分外犀利的氣息,微微一頓消去巨大的衝擊,再一轉手,將那道隱藏在花香之中的黑影甩了出去。
薔薇叢中傳來一陣枝椏斷裂的聲音,可未等那聲音停下來,便又一道冷芒朝著龍夜寒飛馳而去。那冷芒在清淺的月光之中,像是隱去了行跡一般,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並且在片刻之間,便到達了龍夜寒的頸邊不足一尺之地。
龍夜寒冷笑,抬手,可一抹嫣紅卻從身邊擦過,“叮——”,一聲急促的異響在所有人的耳畔鳴響,龍夜寒看到魘蝶衝到那墨冷芒之上,一聲細微的撕裂的聲音傳來,魘蝶身上的紅與那抹冷芒同時消逝,化為幾片碎片,單薄的飄落在地上。
“蝶?”一個分外低沉的聲音帶著略微的詫異在小院中響起,龍夜寒眯著眼睛看過去,卻見一個被斗篷兜帽遮去了全身的男人站在月光下,蒼白的手指尖上,一抹嫣紅翩然而舞。
“叮——叮——”
像是在講訴什麼,蝶繞著那個男人急速飛舞著,就連聽不懂魘蝶的話語的龍夜寒,都能夠感覺到魘蝶聲音裡的那份焦急與委屈。
“真的麼?”
那個男人抬起頭,看向龍夜寒。可嘴裡問著的,卻好似是蝶。
蝶“叮、叮”的訴說著,卻見男人的顏色越加陰沉,不由得飛向龍夜寒身旁,落在他的肩膀上,守護似地輕輕扇著翅。
那個全身被遮掩住的男人向前踏了一步,低低的問道,“蝶,你真要護著他?”
微微的氣旋在男人身邊盤旋而起,略微躁動的靈力顯示出了男人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對於男人威脅似地問話,蝶只是扇著翅,翅膀上細密的鱗片在柔和的月光下慢慢泛起銀色的光芒,一聲細微的“叮——”聲在龍夜寒與男子的心底泛起波瀾。
魘蝶的回答,是肯定的。
它還記得主人說過的話,若是龍夜寒受傷一次,它便要死一次。可是它,卻並不想死呢。
“叮——”
魘蝶的態度異常堅決。男人將眼神轉向龍夜寒,唇邊划起一絲嘲諷般的輕笑,兩隻眼眸微微抬起,眼眸之中泛著的慘綠色的光芒卻在一瞬間被拉下的兜帽掩去。
“龍夜寒?”
龍夜寒眯著眼,唇邊挑起一個玩味的笑容,“沉?”
男人的眼神倏然一驚,隨即嗤笑道,“想不到主子將這個都告訴你了,你對主子而言,真的是不一樣呢。”
沉的身形在瀰漫的花香之中若隱若現,言語之中,嘲諷的語調溢於言表。
“能讓主子捨命的,你也能排到前三了。”沉的語調帶著顯而易見的痛恨與不屑,他看見龍夜寒倏然眯起的眼眸,忽然笑著說道。
“主子沒告訴你是不是,主子之所以被迫轉世,是因為應子徹要他死。真可笑是不是,應子徹要他死,他便真的去死,若不是主子刻意收斂,應子徹的那三腳貓的功夫哪裡能傷得了主子分毫?還有那妖雲,舍了主子要了應子徹,哼,棄了也就棄了,何必對主子趕盡殺絕,以至於不得不與它定下契約?——”
“住口!”龍夜寒周身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