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了,其他人卻都不約而同的噗的一聲笑出了聲。這錢真靑一向不討喜,性格飛揚跋扈、嘴下從不留情不說,成天廢話連篇更是讓人恨不得退避三舍。朝中許多大臣對他都很是不喜,今日有幸看到他的洋相,個個都毫不吝嗇笑聲。
特別是先前假正經的慕容赫與陳式明,更是笑得彎起了腰。
可杞月帶著童真的下一句話卻讓這兩人當眾演了一次變臉。
第一卷 杞月之魘 第三十六章 誰是誰的替身(下)
“父皇看那兩人,像不像偷吃了雞的狐狸?”一隻白嫩的手指輕點,清亮的童音傳遍大殿,杞月在龍夜寒懷裡笑得前俯後仰。
龍夜寒一看下方兩人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表情,忍不住腮幫子一鼓,側頭輕笑。
一陣更大的笑聲在赤璃殿內盪漾開來,慕容赫與陳式明互視一眼,苦笑著低下頭去。
到底是誰在宮裡傳的十一皇子怯懦柔弱的言論?他非宰了那小子不可。
兩人暗自咬牙,憤憤的神情驚人的相似。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回倒是讓錢真靑笑了個夠,不僅臉上的慍色一掃而空,就連一直皺著的眉,都鬆了開來。
經過杞月這麼一鬧,嚴肅的早朝再也進行不下去,只好就此散了。杞月趴在龍夜寒懷裡,任他抱著自己往殿外走去,超越人類的聽力讓他聽到了某些話語。
那像是某幾位大臣在談著天。
“你說這十一皇子能受多久的寵?”話音帶著嬉笑,顯然是玩笑之語。
“說不準。”若不是腔調裡帶了太多壓抑的嗤笑,這回答倒是一本正經,“說不準,說不準這一回的十一皇子與上回的七皇子有所不同呢?”
“王兄說的極是。前些年,陛下寵著七皇子之時,也曾帶過七皇子上朝,相比而言,這十一皇子是有些不同……”字圓腔正的話語,惺惺作勢的語調。
“不錯,這年僅六歲的十一皇子膽子倒是比他的七皇兄大了不少,哈哈哈……”
龍夜寒抱著杞月從殿後踏上通往御花園的小徑,殿前的話語漸漸微不可聞,杞月回過神,斂下了眸。
七皇子麼?
七皇子,也曾被父皇這麼抱著麼?
“杞兒怎麼了?”龍夜寒將杞月放回地面,柔聲問道。
杞月搖搖頭,咧嘴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只有那雙淺淡的紫眸依舊掩著些不為人知的陰霾。
龍夜寒寵溺的颳了刮杞月的小鼻子,摟著他笑著說道,“杞兒平日裡不是學了琴麼,今日有閒,便為父皇奏上一曲如何?”
“好。”杞月抬起臉,彎起眉眼。
龍夜寒笑了笑,牽起杞月的小手,向聽雨軒的方向走去。
杞月偏著頭將眼神投向周圍臨冬不謝的團團錦簇,不著痕跡的避開龍夜寒的視線。可那遊移的眼神卻又分明未將心思放在那些開的嬌豔的花朵上。
龍夜寒看了杞月一眼,唇角泛起一絲欣然的笑。
一路上,杞月只顧著想明白七皇子的事,而龍夜寒也就這麼靜靜地陪著杞月從赤璃殿走到聽雨軒前的小湖旁。
一陣脂粉的香氣忽然飄入鼻中,杞月放慢了腳步,不悅的皺了皺鼻。這味道有些太刺鼻了,想是加了太多的料,和的過了吧。
“陛下。”其眉若柳梢,其眼若墨玉,其唇若紅櫻,其膚若凝脂,其身若仙姿,白衣勝雪,輕笑如風月,有女如此,縱使立於枯木敗草之中,亦是亭亭之姿,以其身為日月,耀萬丈光華。
龍夜寒見了此女,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和聲道,“薛貴妃怎在此處?今時今日,可是無花可賞啊。”
“陛下萬安。”那女子笑著向龍夜寒行了一禮,而後於距其三步遠處站定,身姿亭亭,言笑晏晏,一身白衣著於其身,似乎多了些別的光彩。
“臣妾非為賞花而來,而是為陛下而來。”說話間,那女子拿出一個半透明的繡花小袋,用手捧著送至龍夜寒眼前,彎眉挑唇,巧笑倩兮。
“此香囊乃是臣妾所繡,其中的杏璃花卻是皇兒們所採,一片孝心,望陛下笑納。”
杞月在一旁看著龍夜寒溫柔的笑著,輕柔的從那女人白皙的手心將那香囊拿起,兩人的眸相視而笑,兩手亦是相接。黃袍男子溫和而不失霸氣,白衣女子溫婉而不減雍容,相視抿唇,和和熏熏。如此場景落入眼中,竟讓杞月的心裡莫名的有些憤怒。
“父皇,杞兒要看看。”杞月霸道的拉下龍夜寒的手,快速的將那精緻的香囊從龍夜寒手中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