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小說:惡魔借宿 作者:尋找山吹

道總部的宅子特別相像。一個正門,一個後門,五六個院子包在宅子的圍牆內,東西南北廂房齊全,隔成一小間一小間的,還有專門的倉庫、茶室,清淨幽寂,令人說話都壓低聲音。似乎還在封建時代沒有轉型,木家禮節規矩特別多,我小時候沒學別的,就學怎麼給長輩問好磕頭了。

這是個隔絕現代社會影響的,徹徹底底的隱居之地。

可怕的是,這個隱居之地的主人是知名企業董事長,手底下產業無數,身家不可估量。

這樣看來屋子就顯得很樸素了。

我們三人進了屋,在廳室裡席地而坐,幫傭——是的,流光爺爺家還是有幫傭這一存在的,而且還相當不少——將茶端到小茶几上,低眉順眼的退下。流光正襟危坐,劉美鳳對著陽光欣賞深紅色的長指甲,如果這時闖進一個二三十歲的小夥子估計要被她迷倒,而我,一想到要見到老爺子,就自然而然的緊張起來。

記得我初來流光家住,才剛剛十歲。

坐在沙發上只坐一個沿,喝茶水就算再渴也不敢要第二杯,只好拼命把水分成儘量多的小份滋潤喉嚨。無論是誰幫了我多小的事情,也至少要說三次謝謝。家裡的幫傭們笑聲輕靈的圍著我,我卻連頭都不敢抬,不小心觸碰到別人的目光就像犯了罪似的心慌。

當時的流光,小小年紀已經成了木頭人。每天看到我就會點頭行禮,一句話不說,更不用提給我個笑容。我聽見幫傭們叫他流光少爺,也跟著叫,他還是隻會點頭。現在我們兩個能變成這樣的關係,也真是個奇蹟。

在流光家住了將近一年,我才第一次見到了木爺爺。

記得那是早春,一天,忽然全家都沸騰起來,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又是收拾又是準備。下午,天氣晴朗得如同枝頭的嫩芽,我和流光穿上最板正的衣服,站在兩排幫傭中間。大門開啟,一輛加長的黑色轎車停在門外,還沒停穩就聽見一串爽朗的笑聲。一扇窗子搖下來,探出個雪白雪白的腦袋,拼命向我們揮手:“流光,流光!爺爺回來啦!”車裡一箇中年人大叫:“爸,你等我停完車再開門行不行,哎,別把腦袋探出去!爸啊——!”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個通體雪白的物體衝向我和流光,後面跟著一對高挑漂亮的男女,遠遠喊著:“爸,慢點!”“別摔著!”

通體雪白親得流光滿臉口水,撲過來,嚇得我往後退了一步。

純白的發,雪白衣褲,眼睛裡帶著那種讓人不禁靠近的光芒。至今我仍記得木爺爺當時的表情,他目不轉睛的看著我,緩緩展開一個笑容,頓時眼睛眯成兩條縫,大手揉上我的頭,柔聲道:“你就是元悉吧,歡迎來到我們家。真是的,我怎麼剛看到你就這麼喜歡你呢。”

我被那笑容蠱惑,輕輕的,幾乎顫抖的問他:“您喜歡我?真的嗎?”

木爺爺展開佈滿皺紋的笑容,一把把我抱到懷裡:“當然啦,當然啦。小元悉,長的多精神。”

我就這樣沒出息的成了木爺爺的跟屁蟲。

冰山一角

不過多虧他,不然我現在的性格估計還要扭曲十倍。也多虧他,解甲歸田,含飴弄孫,流光開始從木頭人向著正常人發展。後來我知道,那天是流光的十二歲生日,木爺爺專門在這天退休回家給他慶祝。從此我和流光的關係漸漸融洽,上了同一個初中,一起踢足球,跟女孩子鬧架,升旗儀式時屋裡哇啦的唱國歌。初三時流光母親雙出車禍去世,父親當時在外地,趕回來參加葬禮昏倒在妻子的棺木旁,從此常駐國外。那段時間他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但時間不長,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什麼“以後我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之類。我迷迷糊糊的點頭,說好好好。而後,是同一個高中。大約十六歲的時候流光撿了尼奧回來,我還開過玩笑說我是爸爸,他是媽媽,生了尼奧這個鳥孩子。流光說了他這輩子最正經的一句不正經的話,他說:“不對老婆,我才是他爸。”我大跌眼鏡,一拍他的腦袋:“行啊,小子學的夠快的。

……

現在,我又回到了木家大宅。抬頭看到流光,他嘴角也有一絲笑意,對上我的目光,眼中鋪著淺淺的溫暖。我們上次回來是春節,靜涵雖然是葬在附近,但我全權交給了喪葬公司,只提供了地點和費用,連骨灰盒都沒有見。這段時間偶爾通話,知道老爺子一切都好,尋常老人家有的心臟病高血壓之類的毛病他統統沒有不說,還能提著水桶翻過山去打泉水挑回來泡茶,體力連我都望塵莫及。

可說是這麼說,所有人都知道,爺爺近些年身體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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