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都落在了張無忌身上。
張無忌想不到他居然當眾就說了這件事,急道:“我不是!”武修文道:“你勾結蒙古人,現在又跑到這裡來,肯定是想刺探軍情!”“等等。”郭靖道:“文兒,你可有證據?”武修文道:“我和哥哥去行刺忽必烈,他救了忽必烈兩次,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他們的關係麼?!”郭靖皺眉:“你們去行刺忽必烈了?胡鬧!”武修文臉一紅,武敦儒道:“師父,責罰我們以後也不遲,現在應該處理的是張無忌!”
郭靖怔了怔,轉頭問張無忌:“無忌,你為什麼要救忽必烈?”張無忌張嘴想解釋,卻發現根本解釋不通:說自己跟忽必烈有交情?說自己一時糊塗?說自己以後不會了?
郭靖眉峰皺得更深:“無忌,你知不知道,你救了他,就是間接害死了成千上萬條性命?!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也本是善良淳厚之人,但縱橫沙場這麼久,見慣了廝殺征戰、生靈塗炭,他懂得了大局為重的道理。
張無忌呆呆地立在那裡,以他的內力,可以清晰地聽到無數人的竊竊私語:“他就是明教教主張無忌呀,就是那個,喜歡男人的那個。”“原來他不止行為不檢點,還當賣國賊!”“魔教就是魔教,行事多稀奇古怪。”“哎呦有一天他把我們都賣了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張無忌本性善良,見不得殺戮和鮮血,但是就是這麼一念之仁,把自己置於了風尖浪口之上。面對種種疑難和責問,張無忌好像看到了當年父親那悲痛而絕望的神情,突然間 “啊”地大叫一聲,衝過去拔出一個士兵的劍。他手法奇快,等眾人驚覺時,張無忌已經把劍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命懸一線
“無忌!”郭靖隔著人群驚呼,張無忌眼一閉,劍一橫就要抹上自己的脖子,突然“當”地一下,手中一輕——劍被什麼東西打斷了!
彈指神通!郭靖和黃蓉一驚——岳父(爹爹)?!
張無忌一愣神,隨即別一股席捲而來的熟悉氣息包圍,定睛一看,正是楊過,旁邊還站著一臉關懷的小龍女!
“楊大哥……”張無忌疲憊地笑了笑,卻比哭更讓楊過心疼,抱著他急問:“你剛才想幹什麼?!”看著他失色的嘴唇和受盡委屈的眼睛,楊過只覺心頭有一把熊熊烈火,抬眼掃向那邊的一群人,問道:“你們!剛才對他做了什麼?!”自己剛才要是來遲了一點點……
“哈哈哈,看來今日真是熱鬧啊!”門口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其內力之精純雄厚,令人紛紛側目——金輪法王!
“大和尚,你來這兒幹什麼?!”郭芙叫道。
金輪法王手拿一個紅漆盒子,說:“自然是來和談的。”眾人面面相覷:在這種時候……
黃蓉不住向金輪法王身後看去,看他是否另有幫手前來。郭靖上前道:“可有和談書?”金輪法王將那盒子開啟,拿出裡面的錦書,平平向他推去:“在這裡!”
郭靖伸手一接,開啟來匆匆一覽,瞥了張無忌幾眼,眼裡滿是震驚。
“怎麼樣,郭大俠?”金輪法王道,“我們家王爺說了,只要你們放了張教主,蒙古自然休兵半年,如何?”
武修文冷笑:“師父,我就說他跟忽必烈交情不一般罷!”
張無忌咬著下唇,沒有說話。楊過嘿嘿冷笑:“原來如此,你們剛才就是這麼逼他的,是麼?!”武修文道:“逼他?是他自己做賊心虛,想要自盡的!他不僅是個賣國賊,還是個懦夫!”他每說一句,張無忌的臉色便蒼白一分,楊過暴喝一聲,伸指將一顆鐵珠一彈,那枚珠子帶著“嗤嗤”的風聲,凌厲無比地射向武修文的印堂穴——他竟是出手致命!
郭靖一見之下,暗暗驚詫楊過的武功精進了不少,心知單憑武修文自己是決計避不過這一彈,拂袖向那顆鐵珠捲去,誰知“噗”地一聲,那鐵珠穿裂了他的袖子,仍是向武修文印堂穴射去!“文兒仰倒!”著急之中郭靖只能大喝。武修文完全呆立原地,倒是一旁的黃蓉馬上舉起打狗棒使出“粘”字訣,纏住那顆珠子哧溜溜地轉了幾個圈子,把它的力道給卸了,“波”地一下甩到地上。
這招過後,郭武黃三人俱是汗溼衣背。郭靖對楊過道;“過兒,你太過分了!”楊過揚起劍眉冷冷地說:“你們就不過分麼?沒爹沒孃的孩子,就活該被欺負麼?!”郭靖氣極:“我從小太縱容你了,身為你的伯父,今天就替你爹孃好好管教管教你!”說罷舉掌向他撲去。
楊過推開張無忌,心中氣得咬牙切齒:“來得正好,我回來就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