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見那魔劍上淌著無缺的鮮血,碧綠色的劍身帶著莫名的寒意左右顫動,他雖有些膽寒,但仍不解其意,恨恨道:“你明明能說話,為什麼要我去問不能說話的?你既然這麼疼你的徒弟,我又是他的朋友,你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是誰害了他?”
“你真的是他的朋友?你……你真的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麼!”憐星話中的寒意也越來越盛。
小魚兒再聰明也不大可能領會到“對不起他的事情”到底所謂何事。他疑惑的望著這個女魔頭,感覺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中既帶著怨恨,又帶著憐憫,一種帶著怨恨的憐憫。她恨我,是因為我親手殺了她的徒弟。但她為什麼要憐憫我呢?她的憐憫,是不是其實很殘忍?她和她的姐姐,到底誰更殘忍一些?
憐星見小魚兒問不出答案,已經開始低頭不語了,似是在心中不停的盤算思考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便知他並無意自殺謝罪,果然是個聰明人。言盡於此,讓小魚兒自己去猜吧,越是聰明,遇到解不開的謎團,就越難受!
宮裙輕舞,秀髮飄飄,憐星宮主又發出了咯咯的笑聲,她幸福的抱著自己渾身沾滿鮮血的孩子,飄然離去了。宮女們恭迎宮主和少主上了馬車,策馬驅車,踏上了回宮的行程。
小魚兒目送著憐星宮主上車,馬車的輪廓漸漸消失在夜色霧靄中,馬蹄聲漸遠,空氣中似還留有淡淡花香的餘味。無缺永遠的走了,小魚兒忽然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他從未感覺到自己會如此的孤獨,雖然有燕伯伯和張菁在身邊,自己卻感覺置身在四下無人的曠野之中。他感到,好像身體裡有什麼東西,生生被人撕成了兩半,而其中的一半永遠離自己遠去了,留下了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