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八卦的。再說小亞你不是也很堅定地跟隨著學生會到了高等部嗎?” 男生一邊說著,起身走到學生會長的身邊,坐到他的座椅扶手上,動作熟練地伸手拿過他的茶杯送到嘴邊,只喝了一口便露出一臉苦相。
亞熙看也不看他,直接把自己桌上的小糖罐扔過去。“我不同,國三的時候我還沒加入學生會呢,再說我是本來就打算直升的。”
雲井為了接糖罐差點從扶手上滑下去,手冢反應迅速地拉住他的衣角,幫他找回平衡後不動聲色地放開。
“喂喂小亞這樣很危險誒,要是砸到我們的會長大人怎麼辦?” 深灰色短髮的男生不滿地向女生抱怨,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身邊人暗地裡提供的協助。
“鑑於你們兩位身為運動員的優秀反射神經,要躲開一個小東西輕而易舉吧。” 亞熙嘴硬地答道,有些歉意看了看一臉平靜的會長,然後遷怒到副會長身上,“都是阿澈你的錯啦!明知道會長喝茶不放糖的,還每天都要上演一次同樣的劇目,我看了一整年,實在是煩了,才會像剛才那樣的。”
雲井毫無悔改之意地吐吐舌頭,“我每次都以為手冢會幫我加好糖嘛,可是等了兩年還是一樣。” 語畢還作出一副被拋棄的小狗模樣,可憐兮兮地偷瞟著學生會長。
會長大人語氣淡然地回應道:“我每次都以為你會意識到房間裡並不是只有一個杯子,可是等了兩年還是一樣。”
亞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副會長越發哀怨了。
扭開糖罐的蓋子,向茶杯里加入兩塊方糖以後,剛鬧完彆扭的男生輕抿一口,露出滿足的神色。“手冢要嚐嚐麼?”
戴眼鏡的男生根本懶得理他,倒是女生在一旁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吃這麼多糖很容易得蛀牙的哦,阿澈。”
雲井裝作沒聽見,自顧自地品茶。
學生會辦公室裡安靜下來。亞熙在她的搖搖椅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假寐。她其實很喜歡這種氛圍,什麼都不用說,只需默默感受相互的陪伴就好,——這是他們三人經過長時間的相處後培養出的獨特默契。
“吶,手冢,” 過了好一陣,雲井低聲提問,“你真的是像他們所說的那樣,為了我才留在青學的嗎?”
手冢停頓了一下才開口:“我想繼續帶領青學網球部走向勝利。”
與他同屆的好些正選都選擇了留在青學高等部,再加上初等部的幾人,除了回美國的龍馬,去年獲得全國大賽第一名的原班人馬大多數都還在。再次獲勝的機率並不小。但還是有什麼和原來不一樣了,升上高中之後很快要為考大學做準備,為將來做準備,與之前純粹的熱血與野心相比,現在他的網球裡摻雜了更多現實的考量。這些他都知道,但他依舊無法放棄網球,依舊熱愛它,這項運動已經成為了他人生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過,網球並不是讓他作出留在青學這個決定所考慮的唯一因素。這點他相信雲井澈和朝日亞熙都明白,但他不會直說。
“這樣啊。真無情那,會長。” 坐在他扶手上沒有移動的男生誇張地嘆氣,“我可是真的為了你才留在青學的呢。”
手冢抬起頭,看見那雙淺灰色的眸子裡流光閃爍,男生的唇角牽起,一半玩笑一半認真。
“我很感激,雲井前輩。”
亞熙沒有睜開眼睛,但她由始至終都在仔細地聆聽著。有時候她會去想象他們兩人相識的情景:第一次見面是怎麼樣的?阿澈國三、手冢國二那年的學生會競選究竟發生了什麼?剛開始成為學生會的會長和副會長的時候他們是怎麼磨合的?用了多久才真正承認並接受對方作為同一戰線的最佳拍檔?為什麼在相識兩年後他們對彼此的稱呼還是那麼生分?要知道,她進入學生會不到三個月,阿澈便開始叫她“小亞”,連手冢都直呼她“朝日”而不再加上“前輩”。
有時候他們連交換一個眼神都會讓朋友的界限變得模糊,但有時候他們之間卻像是立了一道看不見的牆,明明很靠近卻怎麼也碰不到對方。
手冢國光和雲井澈,雖然性格作風截然不同,但都很習慣隱藏自己的想法。認識一年以後,朝日亞熙得出的這樣一個結論。
疑點
“我說阿澈,你其實根本就是想找個機會光明正大地翹課,才這麼積極地申請讓學生會來主辦這次一年生的外出活動吧?” 朝日亞熙無奈地瞟了身邊正滿臉興奮的男生。
青春學園高等部一年級在學期中進行一次集體外出活動,這是向來的傳統,但是由學生會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