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搬出這樣無法反駁的話,女生便不好再說什麼了,只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隨便你。但事先宣告,你為此制定的計劃我可不參加。”
“好吧。” 雲井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想要幫助谷山晴子的其中一個重要理由他並沒有說出來:他知道她的做法雖然一度讓自己和手冢的關係陷入僵持,但最終起到了催化的作用,如果不是她這樣一鬧,他們的關係不會像現在這般的進展。
手冢也明白這點,所以他沒有提出反對。
以恢復谷山晴子與其他同學的友好關係為目標的計劃就此正式開始。
第二天上午第三節課下課的時候,學生會長來到一年二組的班上找到晴子,站在教室門口當著一眾同學的面說了兩句話。“謝謝你。我的傷勢已經完全好了。”
第一句是在感謝她的好意,第二句也是十足的真話,但實際上這兩句之間沒有任何的邏輯關係,但按照雲井的論點,這一點不需要告訴其他人,隨便他們怎麼理解都好。
他昨日提出這個方案的時候,手冢並不太願意配合,說這是在故意誤導同學。而他則是一臉無辜地攤開雙手,說:“這兩句話都不是謊話,而且這是我能想到的改善她和同學間關係的最快方法。所以拜託你啦,就當是在幫她。”
雖然知道他是在強詞奪理,但當那雙淺灰的眼眸帶了點懇求的意味看過來的時候,手冢發現自己無法拒絕。
雲井的方法正如他所料的那樣,很快就見效了。手冢剛走,晴子就被之前疏遠了她的幾個朋友們圍了起來。
“原來你在是關心手冢君的傷勢,而不是在糾纏他麼?” 女生三率先開口。
“手冢君怎麼突然受傷了?” 女生一有些擔心地問。
“是左手肘的舊傷吧,” 不等晴子回應,女生二就提供了答案。“你不知道麼?他去年還到德國去治療了一段時間呢。”
女生一再次提問:“但如果是關於這件事的話,為什麼晴子你不告訴大家呢?”
這時女生四若有所思地發話了:“這是當然的吧,手冢君肯定不想讓更多人知道啊。”
“原來是這樣!” 女生二表情愧疚地拉住了晴子的手。“抱歉啊,一直都錯怪你了。” 女生三和女生四也支援性地將手放在她的肩頭。
女生一還是有些懷疑,“但晴子你是怎麼發現手冢君舊傷復發了呢?” 但一看見晴子面露難色,她立即大度地擺擺手。“我知道了,不想說或者不好說的話就算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真對不起吶,晴子,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些。”
於是,谷山晴子連一句話都不用說,就被她的朋友重新接受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手冢要那樣說,但也知道他是在幫自己,所以沒有去反駁或者澄清。
午休時分,谷山晴子糾纏學生會長事件的“真相”已在一年級的學生中全面傳開,估計再過兩天就能遍及全校。到時候她的名聲就會徹底恢復了。晴子和朋友們一起吃著便當,享受著久違的友愛氣氛,心裡高興的同時也很困惑。
下午第一節課的課間,教室裡的校際廣播突然響了,播報員宣佈學生會決定對本次學園祭做出重大貢獻的個人和班級分別做出獎勵,攤位人氣最高的前三個班級會在下學期獲得額外的經費,並且讓負責這三個攤位的宣傳委員現在到學生會辦公室集合。
通報裡自然少不了一年二組和晴子的名字,同學們歡呼雀躍地同時順帶想起她為班級的攤位所做的各種工作和班級對她不友善的態度,更覺得於她有愧。
晴子伴著全班學生熱烈的掌聲走出教室,突然覺得有些眩暈。兩週之前還冷眼對她的人現在簡直視她為班級的英雄人物,這大概算是人心善變的一個體現吧?
是手冢君幫了她。女生這麼確信著,所以當她協同其他兩個宣傳委員一起走進學生會辦公室,看見深灰髮色的男生獨自一人姿勢隨意地抱著雙臂坐在學生會長的桌子上時,她很是吃驚。
雲井向他們露出鼓勵性的笑容,然後將作為獎品的咖啡店招待券遞給三個學生。接著便是一陣短暫的客套,宣傳委員們不一會兒就道謝離去。晴子跟在他們身後,正要向外走,卻突然聽見副會長的聲音。“等一下,谷山小學妹。鑑於你們班的攤位是本次學園祭最受歡迎的,我們有特別獎勵給你哦。”
晴子轉身警惕地看向男生,他卻一臉輕鬆地開著玩笑。“很遺憾獎品沒法飛到你身邊呢。”
女生只好再次走近,雲井將一個鼓鼓囊囊的大信封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