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京絲毫沒有因為那些語言而深受感動。郎蓋沃提是什麼人,他們相交數年,他們親密的極少分離,他們習慣對方就如同習慣自己的左右手,血肉包裹著骨骼,從出生那一刻直至死亡不願分離。
正是因為習慣,所以懂得,正是因為懂得,所以郎蓋沃提越迷人越美好,他所說的話就越不能信。
見過最斑斕美麗的蛇,永遠是劇毒的,最漂亮的蘑菇,也是劇毒的。越是美好,越是燦爛,越是美麗的東西,底下深埋的東西越加的骯髒和腐爛。一如貴族五光十色美麗優雅的宴會,一如雷京面前這個人的笑臉。
“你覺得我會信麼?”雷京半靠在紅木桌面,烏黑的眉眼微微上挑,帶著桀驁和不馴。
“不會,但是雷京,我對你誠實一如我對自己的本心一般。”郎蓋沃提靠近雷京,呼吸貼近著雷京的脖頸,比人類略長的耳朵就在雷京的眼前,帶著淺淺的粉色微微的抖動。灰藍色的眼睛看著雷京,裡面不是倦怠的溫柔和害羞而是一片冷凝。
“所以你會相信我。不是麼?我的親愛的。”雷京嘆口氣。
“是。我信任你如同我信任我的本心一般。”攏住對方的頭,在唇瓣上輕吻。
“郎蓋,你現在比提豐更像是春~~藥。”
郎蓋沃提雙手搭在雷京的脖頸間。額頭抵著額頭,鼻尖碰觸著鼻尖。
灰藍色的眼睛裡面停留著點點的溫柔。
“記得你在提豐那裡說的話麼?我們總有些時候需要妥協。”
試探著碰觸,唇碰觸著唇是一派的柔軟,舌尖敲開對方的唇,開始攻城掠地。郎蓋沃提從來不是被人壓在身下的臣服者,他的變化是為了自己的信念而動。但是不管他的外表怎麼變化,他的內心依然是有著少年容貌,將自己包裹在黑色的巫師袍中的精靈,他的執著,他的願望,他的夢想,他的所有內在全部沒有變化,那是他的底線,是他的堅守。
“你妥協了麼?親愛的?”在接吻的空檔,雷京眉梢上挑。他們都知道答案,所以就不需要任何的人給予答案,我們已經妥協,因為我們想要更近一步,我們已經妥協,因為,我們的目的是走在最高處,然後將所有的都踩在腳下。這才不枉我們的妥協,這才不枉我們所做的一切。
再一次相吻,雷京也不是被動的承受者。他是一個痞子,就算是一個披著優雅的外衣,他一如既往的是當初的那個痞子,只是有些敏感,因為在一個已經完全顛覆了你所有的認知的世界,就算是痞子,也不能一如既往的痞下去。就像他自己說過的那樣有些時候我們總是需要妥協。
兩個人,與其說是接吻,不如說是兩個雄獸在攻城略地,總有一個人退卻,總有一個輸掉。
昏黃的燈光在兩個呼吸漸漸平穩,人類有的時候是慾望的野獸,有的時候則是控制慾望的操縱者。
雷京拿起筆記本,他的唇是鮮豔欲滴的紅色,而郎蓋沃提的唇同樣是鮮豔的紅色。
“。。。。。家規叫什麼?鉑金榮耀麼?”
“鉑金?”
“一種很貴重的東西。”雷京側坐在紅木的桌子上,風吹過兩個人之間。雷京的髮絲飄蕩在郎蓋沃提的臉頰。
“那就聽你的我的榮耀。”郎蓋沃提的聲線帶著低沉而蠱惑的味道。纖長的手指捉住了風送來的頑皮髮絲。
雷京的臉貼近郎蓋沃提薄瓷一般清透的肌膚。
“其實你是故意的吧!郎蓋沃提!當初為什麼給我起名叫格洛瑞!”
“榮耀不好聽麼。鉑金榮耀由榮耀負責管理不好麼!”灰藍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人他這樣詢問。
“p!”雷京跳下紅木書桌。
郎蓋沃提淡淡的笑著,將手裡的金邊龍皮筆記本遞給雷京,沒有誰比他自己更適合書寫這個筆記本,因為這個筆記本是他的“器”是他的半身。
“雷京,馬爾福家規,鉑金榮耀第一條,一切為了馬爾福的延續!”坐下的雷京挑眉,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第二條馬爾福想要的就會得到!”
“第三條認清自己,忠於自己。第四條,獨善其身,兼愛天下。”
“什麼意思?”
“我懂就行,我
是家規我負責!”雷京淡淡的接過郎蓋沃提的話語,顯然郎蓋沃提沒有反對,鮮明的花式字型寫下了鉑金榮耀的第三四條。
“。。。。。第五條,真正的獵人是善於等待的禁得起獵物狡猾考研的人。”
“第六條。深刻的理解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