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雜音都被隔絕了,似乎兩個人不在行駛的車輛中,而是在夜間影院裡。
“Sweetdreamsaremadeofthis
甜美的夢境由這組成
WhoamItodisagree
誰能不同意
Traveltheworldandthesevenseas
遊覽了整個世界,漂流了七大海洋
Everybody'slookingforsomething
每個人都在尋覓著什麼
Someofthemwanttouseyou
有人想利用你
Someofthemwanttogetusedbyyou
有人想為你所用
Someofthemwanttoabuseyou
有人想虐待你
Someofthemwanttobeabused
有人想被你虐待
……①”
這樣的歌,除去歌詞,還是挺帶感的。只是艾倫一直搞不清楚這個變態為什麼總喜歡聽這種歌。
就在艾倫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到利威爾低低的聲音:“人類,真是矛盾啊。渴望權力,卻又渴求犧牲;愛好施虐,卻又甘於受虐……”
他又在說艾倫聽不懂的話。艾倫早習慣了,沒接話。
逐漸的,窗外的最後一抹夕陽也消散了,車輛已經行駛在郊區,進入了盤山道。
透過後視鏡,艾倫看到利威爾已經閉上了雙眼,微微歪頭靠在後座,大概已經睡著了。艾倫稍稍放緩了車速,換了一首歌。柔和的音樂如同流水一樣在空間裡緩緩流淌,後視鏡裡的人緩緩放鬆了皺起的眉頭。
曼切斯特家族的府宅簡直就是個古典城堡。
那是一片純白色的哥特式建築群,深藍色屋頂。最高的要數帶有亮光的鐘樓了,就像直入天際似的。白鴿總喜歡圍繞鐘樓盤旋,時不時落在窗戶上,說不定可以得到點食物。
進入黑色雕花鐵門後,沿路都是細石子路,血紅的薔薇猶如火焰一樣,一直從門口燃燒到主樓,好些荊棘直接攀升到三樓。大多數窗戶都是黑暗的,唯有二樓的幾個半圓窗戶亮著淡淡的燈光,女僕已經將晚餐準備好了吧。
開啟房門,艾倫先走進去,開燈。
利威爾剛進門,艾倫便過去,將他的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待利威爾坐在門口的軟椅上時,他單膝跪在地上,脫下對方的皮鞋,放好後,拿出一雙拖鞋給利威爾套上。
“主人,要先洗澡嗎?”艾倫低聲問。
“嗯。”
艾倫來到三樓利威爾的浴室,將水放好,並給他準備好浴衣。利威爾洗澡的同時,艾倫去二樓僕人所在的浴室淋浴——其實每天的行程基本都一樣,回來洗澡、吃飯,接下來利威爾也許會處理一些檔案,或者到花園散步,又或者就坐在窗邊發呆。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有時候利威爾一個命令都不用下達,艾倫就知道他想要什麼。
這天吃晚飯,利威爾習慣性地端了一杯檸檬水,上樓,坐在窗邊。
窗外,紅玫瑰正在絢爛地綻放著。瑩白色的路燈零零碎碎地點綴在窗外的世界,遠山和雲朵化成了灰藍色的影子——那是與他眸子一樣的顏色。
可是,艾倫卻注意到他好似看到什麼厭惡的東西一樣,眉頭緊皺,端杯子的手指微顫。他還沒下達命令,艾倫就走到窗邊,猛地將剩下一小截玻璃窗推開。果然,很快,利威爾的神色又恢復了平靜。
艾倫知道,他剛剛那樣只是因為玻璃反光了,看起來,恍若一面鏡子。
就像在監獄一樣,利威爾討厭鏡子。這麼大的城堡裡,沒有一扇鏡子,甚至連玻璃都儘量少用。平時窗戶要不完全開啟,要不關上,蓋好窗簾——他厭惡鏡子的程度,似乎有越來越嚴重的傾向。
“小狗,幾點了?”利威爾起碼發呆了半小時,才問。
“八點了,主人。”
“啊,那個臭四眼該來了。”
艾倫當然知道,他說的是韓吉。
說起來,艾倫一直以為出獄以後,就不可能看到那個女獄警了。可是隻能說,L的勢力簡直大,利威爾出獄一個多月,韓吉就跟著出來了,現在她是利威爾的保鏢、藥劑師,她基本隔幾天就要來這邊騷擾利威爾一會兒,那模樣比在Inferno放肆多了。說真的,艾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