齷齪心思……”
遊孟哲:“食色性也,這怎麼叫齷齪心思呢?哎師父別跑,師父!當心!”
趙飛鴻躲讓不及,竟是在地上摔了一跤,遊孟哲捧腹大笑,見趙飛鴻竟也有這狼狽時候,瀟灑一拂袖道:“逗你玩的。”
趙飛鴻:“……”
遊孟哲坐回凳上,自顧自吃菜,趙飛鴻吁了口氣才坐下來,說:“孟哲。”
“嗯?”遊孟哲嘴巴塞得滿滿的,抬頭看趙飛鴻。
趙飛鴻斟酒,師徒二人碰杯,亭外小雪飄揚,江南終於下雪了,到處都是瑣碎的雪屑飛來捲起,在微風裡盪漾。
“這亭名喚江山亭。”趙飛鴻說:“而一千二百年前,亭縣還不叫亭縣。”
“哦。”遊孟哲知道趙飛鴻要講古,許多事情都是他從未聽過的,在山上游孤天一直沒說過這些,趙飛鴻知識淵博,遊孟哲確實發自內心地欽佩他。
趙飛鴻喝了酒,又給二人斟上,說:“先有江山亭,後有亭縣,千餘年前外族入侵,中原大地,異族與我族人分南北而治……”
遊孟哲道:“我知道,史稱南北分治,眉山,玉衡山以北是匈奴人的地盤,江南連著雲夢八州,東海諸郡劃歸南方。”這段歷史遊孟哲也是最近才在趙飛鴻的藏書上讀到,但仍記得十分清楚。
趙飛鴻欣然道:“當時匈奴集結大軍南侵,轉戰江州,江南,殺進蘆縣,大肆屠戮,有一名大俠,率領江南一地的武林正道起兵反抗守城,最終等來了江州黑甲軍的救援,成功擊敗匈奴人,把他們趕回玉衡山以北。”
遊孟哲靜靜聽著,趙飛鴻又道:“那位大俠身中六箭,卻毅然不下前線,匈奴退後,方失血過多而死,百姓將他葬在這蘆山上,又修江山亭以紀念他的生平功績,此處遂得名亭縣。”
“嗯。”遊孟哲抬頭,無數寒鴉掠過蒼白天空,不知何處是埋骨之地,白雲蒼狗,冉冉千載,或已託體山阿。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趙飛鴻道。
遊孟哲沒有再說話,心裡有點觸動。
大俠!
飯後遊孟哲一路跟著趙飛鴻回家,忽然覺得大俠也沒什麼稀奇的,平時就做做好事,幫幫鄰居,偶爾剿滅個把淫魔邪教……不對,魔教以前不也常做好事麼?遊孤天也有點大俠風範啊。
大俠都是尋常人,既是尋常人,多半就有弱點,得找到弱點予以突破。
遊孟哲嘆了口氣。
“怎麼了?”趙飛鴻自認識這小滑頭以來,還是頭一次聽到他嘆氣。
遊孟哲道:“想我娘。”
趙飛鴻淡淡道:“我也想她。”
遊孟哲未料趙飛鴻這麼配合,片刻後問道:“你喜歡她什麼?”
趙飛鴻搖了搖頭,於蘆橋上負手而立,哂道:“說不清楚。”
遊孟哲站在他身邊,一大一小,與其說是師徒,更像是父子,趙飛鴻像在緬懷亡妻,而遊孟哲像在懷念亡母。
遊孤天很少向他提及此事,時而說到,頂多也是淡淡一句帶過,遊孟哲紅了眼眶,抱著趙飛鴻的腰,伏在他背後。
有種父親的氣味,他比遊孤天更像個稱職的爹。
靜了片刻,遊孟哲的手順著趙飛鴻的腰朝下摸。
趙飛鴻:“……”
“娘……”遊孟哲哽咽道。
趙飛鴻尷尬咳了聲,拉開他的手,隨口道:“孟哲,以後你也會有自己的妻兒,七尺男兒頂天立地,總有一天,會成為別人的依賴。你娘知道了,在天上也定會大為欣慰。”
二人沿著蘆橋回縣內,遊孟哲懶懶道:“我可不想娶妻生子。”
“那是因為你練的功夫是轉陽真經。”趙飛鴻道:“所以對女子心生畏懼,待散去全身功力後便無妨。”
遊孟哲嘴角抽搐道:“不要散好罷。”
趙飛鴻道:“年後開春便帶你上京,遠山精通經脈之理,以針石調助,能散你轉陽功,不定還能保住體內真氣。”
遊孟哲:“那一個弄不好……萬一全散了呢?”
趙飛鴻說:“那就從頭開始,為師手把手教你,再練就是了,又有何難?”
遊孟哲頗有點不情願,但多說了也是沒用,只得先放到一旁,反正來日方長,總有辦法。
到處都是鞭炮響,回到家中掌燈,趙飛鴻煮了米糊出來,以刷子調了調,遊孟哲踩在椅子,將對聯貼在門邊。
“當心,站穩了。”趙飛鴻抱著遊孟哲的腰。
遊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