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紋比對的結果出來了,不是他。”
法醫歐文將比對報告放在桌上,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半癟的煙盒。
“我可從來沒聽說過你會抽菸啊左森,哪兒來的?”
“局長桌子上順的吧?”袁峰逗他。
左森不說話,從衣袋裡拿出火機,燃了一支菸。
“事實勝於雄辯。”歐文與袁峰面面相覷,後者的神情有些莫測。
“再說說結果。”左森道。
袁峰用手肘捅了捅歐文,法醫有些尷尬地站起來,說道:
“新提供的指紋雖然與披薩盒上的不符,但是我提取出了披薩盒指紋裡的DNA,結果顯示那是一個男性。”
“這年頭肯上門送披薩的姑娘不多,歐文。”袁峰看著自己的指甲。
“這人也許和死者認識。也許他是死者不被掌握的關係人。”歐文有些急,“這是好事,我們應該查檢視。”
“剛從上頭那兒得來的訊息,為了避免這些案子在調查過程中引起恐慌,現在我們所有調查的案子都以舊案的名義處理。”他拖長了聲音,轉頭朝自己的搭檔擠了擠眼睛。
“我猜是他們怕被那些記者發現西區其實是個黑洞,所以慫了。”歐文
“畢竟死了這麼多人,”袁峰,“要是被捅出去,上頭估計得天天在那幫記者面前磕頭。”
左森沒有加入討論,陷入沉默,他維持著手中一口沒吸的煙,煙霧繚繞,觸角在虛無的空間裡伸展。
誘餌。
如同趨利避害的生物本能一樣,尋找合理解釋是人類思考的本能。
他合上眼,知道另一種解釋同樣存在。
也許更為瘋狂,但是切實存在。
篇·逐獵
不是探員的左森是個溫度沒有那麼低的常人。
星期五的下午他開車去城南的大學,一個以人文見長的獨立性學院,上世紀三十年代的產物,他唯一的侄女在此處唸書。下班前接到家姐的電話,於是驅車去接孩子放學,之後與親人吃一頓晚餐。
左森將車開到教學樓下,到的時候已有學生熙熙攘攘從樓裡出來,三三兩兩挽著手裡抱著書。時值深秋,仍有堅持短裙的女生,熟透的青春痘或者厚重掩飾的妝底,過度發育的和發育不良的男生,他倚在車旁看著,內心感覺用俗透了的比喻就是,彷彿三月春風迎面而過。
他並不反感,只是他之於青春和校園如同過客,滯留時難免面面相覷心生惶恐。
侄女是家姐的孩子,那個與自己分享了一半血脈相似面孔的女子,有著與自己截然不同的性情與命運,在某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