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心頭……不自覺倒抽了一口涼氣,李然心裡一揪一揪的疼了起來……果然,自己當年的不告而別,真的傷害了安兒……可是,就算是如此,李然也不記得,安兒說話是這麼的刻薄……安兒小時候,是有些鬼頭,嘴巴也確實尖利,可是李然從不曾見過,安兒會對誰,說這種帶刺的話……更何況,是對自己……
一直以來,安兒都跟自己不錯,當年任何一點小事,安兒都願意跟自己一起商量討論……相仿的性情和思考模式,讓自己跟安兒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忘年之交……李然真的將安兒,歸類成自己的至親好友……可是如今,為何久別的重逢,安兒迎接自己的竟是這樣的冷言冷語,而且不光如此,更讓李然心寒的是,安兒投向自己的眼神……
那是不屑和鄙夷的眼神,曾幾何時,自己公然出櫃,收到的就是這類的神情,所以李然並不陌生,“安兒你……”只是,李然想不到,安兒會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自己……可就算如此,李然也只有慚愧,沒有任何轉換的餘地……
“宏斌過世了……”輕嘆一口,李然苦笑著,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這個不再是孩童的男人……尤其是,自己有錯在先的前提下,李然就更覺得束手無措……
輕哼一聲,二郎腿翹起,安兒嘴角一斜,“哈?老相好死了呀!這也難怪了,我說怎麼回來了呢……怎麼,不再給你老相好多守幾年了?這次回來是尋找第二春的?”
又是一個激靈,李然徹底啞口無言,很明顯了,安兒真的記恨了自己……雖然偶爾會想,或許安兒會理解自己,可是在心裡,李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離開,確實給了安兒不小的傷害……
不同於楚羽這個安全感的存在,李然對於安兒來說,是精神方面的……因為就只有李然,最為能理解安兒的心思,也最懂安兒……對於年幼卻有著超齡智慧的安兒來說,李然這個忘年知己,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對於當年的安兒,說李然是唯一的精神支柱,其實一點不為過……
“安兒,你真的變了……”良久,李然苦笑著吐出一句,不是說的安兒的外貌……小孩子的成長,李然只有欣喜,可成長歸成長,李然更為期待的是,安兒那稍微有些不同尋常的性情,能逐漸正常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不以為意的喝著咖啡,安兒低下眼,連看都不再看李然,“我?我沒變啊,至始至終我都是個討人厭的小鬼,不是嗎?要不然怎麼會有人口口聲聲說對我好,說補償我,說保護我云云的……結果呢?屁大會的功夫人不見了……”
“我……”那是實話,當年自己揭破了那孩子的舊傷疤……所以自己愧疚的許諾了很多,可是沒一樣兌現……自己食言而肥,被鄙視唾棄是自己活該……可是,可是這樣的安兒……李然不知道怎麼說,至少在李然心裡,最不願看到的就是如此扭曲了性格的安兒……
雖然身在國外,可是李然並沒有拒絕跟大哥的來往,就算是跟家人,也只是不願主動聯絡而已……畢竟李然所逃避僅是父母過去給予的傷害,並不包括自己的兄弟和朋友……所以間隔一些時間,李然就能從大哥那聽到些安兒的訊息……
安兒所取得的任何一個成就,李然都能及時得知……可是心裡藏著愧疚感,讓李然始終無法直接去跟安兒聯絡,尤其是當時間一點點推移,而安兒一次都沒有聯絡自己……李然心中的愧疚感,和罪惡感,就越是強烈,以至於下意識的想去逃避……
逃避總還是最為輕鬆的,無論是家人還是朋友,但凡能勾起自己傷心往事的,物、事、人,李然都選擇了一一逃避……因為每每這個時候,李然都會回想起,病床上的那人,是如何的一臉蒼白……看到自己時,又是如何激動的淚流滿面……尤其是那人臨終時說的那句,‘對不起’……所以李然就是滿心,惦記著安兒這個倔強又可憐的孩子,也始終沒辦法灑脫的放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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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安兒,對不起……”除了道歉,李然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總還是自己的錯,不然安兒也不會如此對待自己……一切都是自己活該,怪不得人……
“不用,您沒對不起我什麼,咱無親無故的,您是樂意走啊,還是樂意死啊,跟我沒一毛錢關係……還有,以後真別再叫我安兒,好像您跟我很熟似的……當年您走的快,可能不知道,我已經改名了……李祥瑞,您老爹賜的,好聽不好聽,現在正用著呢……”
杯中咖啡一飲而盡,安兒面無表情的起身就走……跟李然擦肩而過的時候,還好似無意的撞了李然的肩膀,體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