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嗎?”魅魎有點猶豫的問出了這一句,從他的眼神裡我讀懂了“在意”兩個字。
“嗯,很不錯,是喜歡,不過,我覺得還是把它收藏起來比較好,因為我覺得戴上一個太過年輕的東西不太好。”我笑著說。
“可是你一點也不老,還是很好看。”這是魅魎難得的開口夸人,但是恕我直言,這的確讓我感到有些彆扭。
一個上百歲的老男人被一個小屁孩直愣愣的誇口好看,這個……對於從來沒聽過如此讚美的我,的確感到一絲的奇怪與彆扭。
“……”我有些怔住,一時之間,不再說話。
“你比街市上那些人都要好看,就算我那鬼魅族的人人都說最好看的小鬼姑娘姐姐也比不上你,真的。”魅魎說。
不必再這樣追加著繼續讚美吧——我看著這個第一次開口純真的讚美著我的小孩,實在不知道應該跟他說什麼……
就這樣,接受了他第一次的禮物……
我有點頭痛的看著懷中的他,鬼魅族的特殊的體質讓這個發熱了的小孩退熱還真是有些麻煩。
翻著古書,其他的藥材都還好找,不過看看那個的確很特殊的藥引,還真是……
那個竟然是明月之夜,更露一刻從天空中清落在月夜盛開的白芙蓉花瓣上的天水色的露珠,再把露珠與芙蓉花蕊一道煎水作為藥引。
這就是藥引?也真是有些奇怪。
我合上書頁,抱緊了懷中皺著眉頭熟睡了的魅魎。
踮起腳尖,踏風而去。
運用法術找到了那些芙蓉池的地點,不是過了時間就是花已經開了。一連三夜都是如此……不過還好,魅魎的病症用法術控制,還算好。
第四夜,早早的來到好不容易找到的最後一個芙蓉池,等待著一朵芙蓉花開花的時間。
不能運用法術,只能耐心的等待著它自然開放。
我一連三天未曾閤眼,到了這個時候,真的有點疲倦。
不過,把魅魎輕輕放在一邊,獨自等待著池中唯一的芙蓉靜靜的開放……
明月升起,夜,一點點的變得更濃,寒意漸起。我脫下外衫,走過去給熟睡了的魅魎蓋上了,然後又返回到池邊,終於,慢慢地,更露一刻,到了。
我睜大眼睛,等待著剛才綻放著在月夜之下的的白芙蓉花瓣上的天水色的露珠……
一滴,清清的露珠,終於出現在一瓣白色的芙蓉花瓣上。
滑過帶著月夜華光的湖面,來到盛開在水中央的那一朵安靜悄然綻開出溫柔恬靜香氣的芙蓉花。
手,小心的接過那一滴清露。再輕輕念出一個法術,把盛開的白芙蓉花蕊摘進手心,返身回到岸邊。
變出一個錦袋,把手掌裡的清露花蕊一併放進去,抱起熟睡的魅魎,返回到山谷。
熬好藥需要兩天的時間,第六夜,把藥小心餵給魅魎,摸著他的頭,一連七日的熱度終於退下去,終於可以舒了一口氣。
靠在一邊,不自覺的沉沉睡去……
朦朧之中,似在夢裡,臉頰忽然輕柔的一觸,就像花瓣飄過的溫柔的觸感,卻又冰冰冷冷,帶著輕微的小心,柔和的感覺讓人不覺安心。嘴角,彎起一個清淺的弧形,卻沒有睜開眼睛,還是睡夢之中的輕輕的舒適感……
那一夜,似乎夢到落花溫柔的聲音。
第二天,睜開眼睛,看到的一張泛著紅暈的小臉,魅魎咬著嘴唇,滿眼緊張的看著我,看我醒來,嘴角立即浮現出一絲欣喜的笑意,但是卻又奇怪的瞬間消失,緊抿著嘴唇看著我。
“好了?”我坐直起身子,笑著問。
他點點頭,終於說,“謝謝。”
“叫師傅。”我說。
他卻不看我,有點拽的偏過頭去,就是不叫我,但是,原本有些紅暈的臉頰似乎比剛才還多了一絲微紅。
後來,我才知道,那一夜,輕柔花開的觸感,原來不止我記得。
那一年,魅魎十歲。
我坐在月夜桃花樹下喝酒。
魅魎走過來,坐下。
問我,“為什麼要喝酒?”
“不為什麼。”我又喝了一口隨意的回答,然後又加了一句,“叫師傅。”
“我也要喝。”魅魎說完伸出手要搶過我的酒罈。
“不行。”我很靈巧的拿著酒罈揮閃過一邊,不讓他拿到。
“為什麼?”魅魎不服的問。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