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雙親是否健在的這種次要的事兒,他壓根兒就沒花時間去瀏覽。深覺自己有失僱主的責任,亞海覺得十分自責,但是冰婕的一席話卻馬上撫平他的愧疚──
不要說我了,連這老太婆都不曉得我的父親是誰。冰婕不在乎地解釋著,他的面不改色和冷靜沉著讓人覺得他是真的完全不在意這件事,〃而且那種事也無關緊要吧?〃
嗯……說得也是。
反正當事人都不在乎了,他這個外人想這麼多做什麼?
這種不重要的小事就先別管了……冰婕說話的口氣一變,彷彿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重大之事,〃你是這個女人喜歡的型別之一,在她面前你最好小心一點,不然會被怎樣了都不知道!〃在來到冰婕的家之前,亞海從來沒想過會遇上這樣的事情。
這可是從今年品質最佳的那一批中,再精選出來的極品喔!不喝喝看很可惜的。
一邊輕著冰婕的母親大力推薦的冰婕酒,亞海一邊偷看著臉色不大好、緊緊坐在自己身邊的冰婕。
他實在想不通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是在幹嘛,因為任誰都看得出來,愛絲蜜女士方才只是在開開玩笑嘛!真不懂冰婕的腦袋是怎麼了,竟把如此單純的事情想得這麼嚴肅又複雜。
再來一杯吧?
凝視著愛絲蜜甜甜的微笑,亞海不由得再度將空了的高腳杯遞了過去。
原來克勞蒂爾是法國名門,所以冰婕身上的確流著貴族的血液。
這解釋了為何他無論做什麼事,帶著一種他人想模仿不來的高雅與優美。
冰婕那種渾然天成的貴公子氣質,和愛絲蜜那種罕見的美貌與優雅,都在證明了克勞蒂爾家族的不平凡。
這棟豪宅也一樣令人讚歎;屋子雖然是上一代擁有貴族身份的祖先所留下來的,但如今它仍是十分的富麗堂皇,因為愛絲蜜有足夠的財力去維護、裝修它,她目前是一家知名化妝品公司的社長。聽說美麗的女人容易成為花瓶,但很顯然的,愛絲蜜女士已經輕易打破了這個刻板印象。
由於這瓶頂級冰婕酒既甜潤又容易入口,勸酒的人又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大美女,加上身邊的傢伙不時給予的壓力令他難以思考,不知不覺中,亞海就飲下對一般人而言過量的酒。
亞海?
他恍惚中依稀聽到冰婕在喚自己的聲音,而那輕拍在自己頰上的大手更有種催眠作用。
喂!亞海……
***×
哎呀,小亞睡著了呢!愛絲蜜十分惋惜地輕嘆一聲,看來她原本是希望亞海能多陪她聊聊天的樣子。
都是因為你一直灌他酒,他才會這樣的!冰婕不悅地白了愛絲蜜一眼。
找人帶他去客房好了,睡在客廳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
一點不畏懼冰婕那凌厲的眼神,愛絲蜜按下了喚人鈴,旋即兩位男性傭人就出現在門口。
不用了,我抱他去就好。說話的同時,冰婕已打橫抱起熟睡的亞海朝通往二樓的樓梯走去。
捨不得讓別人碰他?
這傢伙是我的,當然只有我能碰。冰婕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轉過身就要帶亞海上樓。
你難得回來一次,不陪你寂寞的母親多聊聊嗎?
你會寂寞?冰婕半是嘲諷半是戲謔地說著:〃少來了!難不成你已經把上個月那名英國的芭蕾舞者甩了?〃
還沒,但是快了。沒辦法,誰教英國的男人這麼中看不中用!
對於她的羅曼史冰婕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現在他只想儘快將亞海帶到沒有旁人的地方,免得他可愛的睡容被他人看個精光。
目的地當然不會是客房,而是他自己雖有好一陣子沒回來,但仍天天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的房間。
小心翼翼地將睡得不省人事的亞海放在床上,冰婕撥開他額前的發,凝視著那張比平時更為稚氣的睡容。
這傢伙竟散發著什麼樣的費洛蒙?盡是吸引一些愛惹麻煩的人。
先不說先前那個闖到店裡來,自稱是亞海高中好友的男人,現在甚至連自己的母親都要插上一腳!
老實說連他都沒有料到自己獨佔欲會如此強烈,強烈到無法忍受他人對亞海表現出一丁點的興趣。
不!更正確地來說,他甚至不想見到亞海為自己以外的人著想。
比如昨天,當亞海只是就事論事地替女性辯護罷了,他就立刻感到胸口彷彿被石頭壓住一般呼吸困難。
那是種相當不舒服的感覺,而今天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