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吧,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的,濤哥笑笑。
走路的時候,常曼雖然挽著我的胳膊,可她的目光卻一直落在濤哥身上。
等濤哥走遠一點的時候,我對常曼說,我警告你,你要是想打濤哥的主意我饒不了你!
常曼調侃道,怎麼,吃醋了?你也會吃醋啊?人家只不過看看帥哥而已,就生這麼大氣!帥哥本來就是給人家看的嘛!這樣吧,你也長得蠻帥的,你讓我多看看你,我就不會再看別人了。怎麼樣,是個好主意吧?
我慍怒道,真沒見過你這麼無聊的人!全世界的帥哥你都可以看,唯獨濤哥你不可以!
哎呀呀,好大的口氣啊!濤哥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有什麼資格不准我看?
我不想你玷汙了濤哥啊!別廢話了,快趕上他們吧,他們已經把我們落下好久了!
到雕刻時光了。今晚的雕刻時光沒有往日的浮躁和喧囂,沒有了歇斯底里的搖滾,放的輕柔舒緩的softmusic。今晚來這裡的人大多是小資女人和紳士男人,面對面的坐著,慢慢啜飲著優質的紅葡萄酒,淺淺的笑著,柔聲細語的談論著一些比較高雅的東西,往往是紅葡萄酒剛喝了幾口,酒桌的點心還絲毫未損的放在那裡,紳士男人就帶著小資女人款款而出。
我剛進雕刻時光,就一眼認出了我兩次邂逅的那個流浪藝術家。那個自稱沒有名字的流浪者在舞臺上忘我的自彈自唱著:
這個世紀很快就要結束
這個冬天很快就要結束
飛鳥帶走的歌聲又將活在枝頭
秋風帶走的春色又將綠在河岸
在這個沉寂的世界裡
我們暫不必喊出自己的聲音
遠處的鐘聲就是我們的語言
…………
流浪者唱完了,我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走向前去。
嗨,流浪者!我揮手向他打招呼道,我不得不相信,我們確實有緣!
流浪者也看見了我,臉上同樣也寫滿了興奮,很高興在這裡遇到你。
我走到他跟前,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唱歌?
賺點饅頭和鹹菜,好繼續趕路。
你好像換了一首歌。
那首歌僅僅屬於我一個人。
我那邊還有朋友,能否過去和我們聊一會兒?
不啦,我還有很多事兒。
那麼,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不想。名字是身外之物。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你會去找一個人?
從來沒有。我永遠都是一個人。
那好,請記住我這個無名者。我相信我們會有緣再見的!
從雕刻時光出來,月光如水一般傾瀉在我們的身上,抬頭望天,竟然發現這兒的月亮比我們藕香村的要圓要亮,又突然想起再過幾天就是中秋了,難怪如此。只是我已記不起家鄉的月亮是什麼樣子了。我想和濤哥獨處一會兒,就叫自豪和常曼先走了。我和濤哥走了很久,才在街道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我說,濤哥,這些年來,你還過的好嗎?
還可以吧。只是有時候非常想你。
可是我卻沒有收到你寫給我的一封信。
其實我給你寫了很多信,但是我沒有寄給你。
為什麼?
我想忘掉一些人和事。
包括我?
是的。
我激動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忘掉我?我做錯了什麼?
你沒錯。是我一個人的錯。我是想忘記你,可我做不到,如果我真的能忘記你,我今天就不會來你這裡了。
我不明白你說的話。
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不知道這一天有多遠。
不遠了。
有女朋友了嗎,濤哥?
沒有。愛情對我來說很奢侈。我已經是一個軍人,我的價值在軍隊裡。我別無選擇,我必須捨棄一些東西。
愛情和你是一個軍人這兩者很矛盾嗎?
是的。對我來說很矛盾。
我和濤哥終於無話可說,於是我們擁抱、分手。我心緒紛亂的踩著破碎的月光回到了宿舍,突然之間,我發覺濤哥好陌生。濤哥像是變了一個人,脫胎換骨似的,變成了一個滿腹心事,深不可測的人。我和濤哥相處原來那種輕鬆、愉快、親切、安全的感覺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壓抑、沉默和不知所措。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