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你不知道我有多怕,我不是不想聽你解釋,我只是不敢去聽。」
那件事他也有不對,關風感覺自己似乎嘆了口氣,但他不知道自己實際上是否真有做出相應的動作。
手被握住,有些刺刺的感覺,是嚴少卿的鬍渣,讓他莫名其妙地聯想到小刺蝟,其實嚴少卿內在個性很柔軟,他只是習慣把自己偽裝成很兇的樣子,豎起刺,在感覺到危險時狠狠刺過去。
這個聯想讓關風想笑,可是手心卻有些溼潤,又讓他心疼。嚴少卿緊緊握住他的手,將頭埋在他的床邊,半晌才說:「要是我們從沒吵過架,我一直陪在你身邊,也許你就不會受傷了。我很自私,我知道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也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我還是要把你留在身邊,誰都不給,不管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都不會放手!」
關風感覺心底某處柔軟下來,這樣的嚴少卿讓他無法忍心去拒絕,也不想再拒絕。也許嚴少卿是做錯過許多事,但只要他對自己好,他就是好人。
「少卿……」
掌心越來越熱,這讓關風更難過,著急於無法表達自己的想法,又擔心嚴少卿會多想,他掙扎了好久,才終於吐出兩個字。
很輕微的吐字,嚴少卿卻聽到了,一愣之下頭猛地抬起,叫:「小風你醒了?覺得怎麼樣?」
可以說話讓關風的神智清晰了不少,但依舊無法依從自己的意願順利開口,後腦被重物擊傷,腦震盪再加上麻醉劑的作用,使他產生短暫的語言障礙,剛才那聲呼喚已經是拚力說出來的,現在想再多說一個字都很費力,眼前濛濛矓矓的,只知道嚴少卿把他的手握得很緊,是那種可以令他安心的緊窒。
於是關風什麼都沒說,努力回握了嚴少卿的手,往身前帶了帶,嚴少卿以為他不舒服,急忙站起來,想按呼叫鈴,手卻被關風握得更緊,眼神有些聚不清焦距,顯得很迷茫,但眸光下有種淡淡的平靜氣息,似乎並沒有不舒服,只是想叫自己而已。
「真好,你終於沒事了。」
突然明白了關風想表達的意思,他怕自己擔心,所以用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這個認知讓嚴少卿感到很開心,胸腔裡象是被什麼充斥住,滿滿的要溢位來的感覺,他低下頭,跟關風額頭相觸,輕聲說:「你沒事了,小風。」
他不會有事的,因為有人會一直在他身邊保護他。
關風又緊了緊握著的手,額頭很痛,倦意重新湧了上來,在陷入昏睡前他努力讓自己笑了笑,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否有能力把笑完整表達出來,但相信嚴少卿一定會明白,那麼,到自己再次醒來之前,他就不會再傷心了。
關風真正醒來,是第二天上午,陽光灑進來,照在床頭,給人溫溫的感覺。嚴少卿坐在床邊,看到他甦醒,立刻很緊張地靠過來。
關風有種感覺,嚴少卿一夜都沒睡,一直在這裡陪自己。
「感覺好些了嗎?」
他聽到嚴少卿這樣問自己,不知是不是腦袋受傷留下的後遺症,他覺得嚴少卿的話聲出奇的溫柔,象是怕嚇到自己一樣。
「還……好。」
其實還是很不舒服,有些噁心,腦子裡昏沉沉的,額頭受傷的部位也痛得厲害,無法集中精神思索,不過總算可以勉強說話了,不想嚴少卿擔心,關風笑了笑回答。
頭髮被輕輕順了順,嚴少卿說:「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忍耐,小風,你這樣會讓我更心疼。」
關風愣住了,他不明白男人是怎麼看出來的,但對方墨黑眼瞳看著他,帶著洞穿一切的銳利。
一瞬間,心底一直繃緊的某個地方鬆緩下來,的確,在嚴少卿面前,他幾乎等同透明,沒有什麼需要強撐的,也沒必要有。
「其實頭很痛。」對認真時候的嚴少卿,關風最沒抵抗力,於是苦笑著老老實實地回答。
嚴少卿按了呼叫鈴,醫生很快就趕過來了,一起來的還有關悅和燕子青。那些被嚴少卿打成重傷的歹徒很湊巧地也被送到這裡急救,燕子青來向給他們錄口供的警察朋友詢問內情,順便過來看關風,很湊巧聽到他甦醒的訊息,就一起跟過來了。
關風的主治醫師做事很麻利,非常快捷地為他做完基本檢查,在幫他額上傷口換藥時,又問了他幾個簡單的智力小問題,藥敷好後,說:「沒事了,好好休息幾天就會復原。」
他說完,掃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臉緊張的嚴少卿,又加了一句,「放心,不會留疤的。」
關風額上的傷口從眉峰上方延伸到髮際,如果瀏海垂下來,會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