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小說:曾在天涯 作者:鼕鼕

著上樓回到房中。

漸漸的兩個人都哭累了,聲音微弱下來,最後只剩下相呼應著的一吸一呼的聲音。兩人相望著,都不說話。我看她臉上點點淚痕,楚楚可憐的樣子,炫ǔмDтχт。сοм書網一種突如其來的慾望湧上來,在我血管中游走,模糊的一片終於凝聚成一種明確的指令。我不好意思地推她一下,她莫名其妙地望著我,詢問似地“嗯”一聲,見了我的眼神,馬上又明白了,臉上浮出一絲羞怯。我撫摸她的頭,她象羊羔子一樣軟倒在我懷中。我摟了她愛撫著,有一種新奇的感受。我一隻手用力掐她的胳膊,她忍著痛輕輕呻吟幾聲,卻一點也不抗拒。這種順從使我更加亢奮,便去解她的衣釦,她軟手軟腳地用細微的動作配合著我。鑽到毯子底下,我問:“行嗎?醫生怎麼說?”她說:“沒關係吧。”把頭靠在我的胸前。

二十六

我心裡經常疑惑著,紅塵俗世中有著某種難以理解的神秘力量早已作了既定的安排,不然事情為什麼會是這樣而不是那樣?我從來不信上帝神仙之類的話,可有時還是忍不住這樣想。有時候一念之差對一個人命運的意義,要大於他多少年改變命運的艱苦努力。那種超然的力量有時真的使人們感到了生命掙扎的徒勞無益。

聖誕節前的一個星期天,我清早起來去華語學校給那些小孩上課。走的時候思文還睡著。我怕澆豆芽有淋水的響聲驚醒了她,就給她留了一張條子,寫了“澆豆芽”三個字。上完課聯誼會主席老宋開了車來接他的女兒,跟我講起聖誕節準備組織一次活動,問我願不願參加籌備。我毫無興趣,為了禮貌我跟他討論了一個小時,最後又告訴他我想退學了。他見我不斷看錶,說:“你該回去了,林思文等你呢。那天一定來啊。”回到家裡思文喜氣洋洋地說:“豆芽已經洗了。”還表功地伸了漂得紅紅的手指給我看。我說:“怎麼就洗了,到晚上明天早上才發好呢!”她說:“你自己留條子要我洗的!”我說:“我要你澆豆芽。”她從垃圾袋中把那張條子翻找出來,說:“哦,真的是個‘澆’字。”我說:“本來要到晚上,你提前了質量會受影響。”她不高興說:“我剛洗的,你自己又不早點回來。我還累得腰痠背痛呢。”我說:“你現在是孕婦呢,也不小心一點。”她笑笑說:“沒事,醫生說了要多活動,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和平時一樣。”既然洋醫生都說了,那一定是對的,反正我也不懂。

第二天早上,思文一起來就說肚子痛,去了水房,回來神色大變,說:“有血。”我大吃一驚問:“多不?”她臉色蒼白,說:“好多。”我從床上跳起來抓過電話想打給醫院,又不知道號碼。我急急地翻著電話號碼簿,想叫一輛計程車。思文伏在桌子上捂了肚子臉色煞白冒著汗珠說:“我來。”我在一旁說:“救護車!”這提醒了她,她指指床上的外衣,說:“號碼本!”我從衣服裡摸出電話號碼本給她。她伏在桌子上給醫生打了電話,說:“救護車就來。”我扶了她到樓下去等,心裡想著:“流產了。”不敢說出來。

外面很快響起喇叭,一輛白色救護車停在門口。我扶著思文到門口。車上跳下幾個穿白衣的人,迅速從車中拉出一副擔架放在雪地上,扶著思文躺下去。擔架把我嚇壞了,腿子直髮抖。她躺下去的時候我發現她褲子上有血浸出來。在車上我拉著她的手,冰冷冰冷的。

思文被推進手術室去,我在外面坐著,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也沒想。我的腦海象一片遼闊蒼白的天空,各種念頭象一隻只大翅膀的鳥飛越而過。當我想盯住一隻鳥仔細觀察,它卻振翅遙遙遠去。終於我在心中確定了流產是已經無可挽回,可不知會有什麼後遺症沒有?接受了這一事實之後,我想到了它的意義。把我和思文聯在一起的鏈條,現在已經斷了。這種陰暗的想法使我全身發冷,那念頭卻不由自主地冒出來。潛藏在心底的思想又開始活動,我竭力想避開不去細想,但越是想避開就被自我提醒著避不開。我想象著許多神色陰沉的人在微雨的街道上走著,一張張蒼白潮溼的面孔高低起伏,忽隱忽現,其中一個似乎就是自己。想看清楚時忽又閃到人群中不見了。坐在我對面的兩個人神色凝重,沉默不語。牆上的掛鐘在他們頭頂滴答響著,越過沉默的時光,那均勻的不動聲色的聲音應合著我心跳的節奏,把時間切成細碎的殘片。我忽然想著人是一種很不安全的動物,不然自己並不是個狠心的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產生這樣的念頭。這時我對世界產生了異樣的感覺。覺得對世人世事要重新理解。強烈的懷疑和灰心情緒在心中彌散開來。

正默想著,有一個聲音在我旁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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