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博氣道:“誰也別想攔我。”
“那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
“我還有我老爸!”
藍博奪門要逃,被李智一句話說住了:“你爸爸也不會接納你,因為他比我更傳統。”
藍博無措,李智過去拉住藍博,心軟了:“兒子,就當為了媽媽留下來,好嗎?我曾經對不起人家,一直揹負著內疚,現在已經要把自己壓垮了。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我還是那句話,欠別人的錢好還,而欠下一份情意,就一輩子還不清了。你如果辜負了艾佳,不但你會沉重,你還會給我再加一份,我背不起。”
李智強忍著眼淚,開門跑了。
艾佳也強忍著眼淚,強笑著告訴藍博,應該請紫蘇吃頓飯,答謝人家一直幫忙。
2
“我愛你”大酒樓裝修得既曖昧又溫馨,似乎就是專門為情侶準備的。連色調都是桃紅色的。因為都是雙雙對對的年輕人,整個大廳很熱鬧,但是田蜜眼前的桌子上,菜都涼了,對面座位仍然空空的。
田蜜在打著手機,因為吵,使勁放大了聲音:“半夏,你到底什麼時候來啊?我今天特意請假來吃飯……”
半夏手機裡傳來的聲音也嘈雜不堪,他正站在一棟居民樓前,焦急地看著樓上:“再等等我,我爸以前那病人,就是得癲癇病給治好的那個,他出差剛回來,我得好好問問我爸當年的用針方法,他真的對我很重要。”
田蜜上火了:“那我就不重要?我還有重要的大事和你商量呢……什麼?還有三家!”
半夏邊上樓梯邊接電話:“田蜜,你要是餓就先吃,別等我。我今天太有收穫了,這些病人名單都是你爸告訴我的,我去了過去的老書記家,他全家都是我爸的老病號,我問了穴位,甚至問了下針的時辰節氣,我一一記在本子上了……”
田蜜徹底沒指望了,氣呼呼地放下手機,拿起筷子又放下:“哼,他的病人都比我重要,我爸的腿、癲癇病人的腦袋、癱瘓病人的腰……”
田蜜指著對面座位罵:“董半夏,你到底把我擺在什麼位置?”
田蜜再次拿起筷子,更加悶悶不樂:“他還是愛針灸大於愛我,我還不如他那些病號……算了,我找紫蘇來吧。”
田蜜重新撥手機,這次她打給紫蘇,現在她已經把紫蘇當閨密了,她是半夏的妹妹,她未來的小姑子,田蜜沒有姐妹,她其實就是把紫蘇當成了親人。但是紫蘇說,她有約了,已經到飯店門口了。
田蜜合上電話,恨恨地看著那一桌子菜,無聊地拿筷子挑著菜,毫無吃的意思,半夏終於滿頭大汗地匆匆趕來,愧疚地坐下:“我來晚了,我真的……”
田蜜不高興地說:“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你那些病人。”
“可我就是因為去他們家,才……來晚的。我賠罪,我保證不說了,好嗎?今天真是收穫太大了,你爸給我指的路都是捷徑,走了那麼多家,我從腦袋到脊椎,到四肢到神經,什麼病症我都見識了,甚至小兒發熱驚厥我都瞭解怎麼用針了!”
半夏看田蜜已經忍無可忍了,終於不說了,小心地試探:“你要跟我說什麼重要的事,這麼正式?是你爸爸的腿嗎?”
田蜜徹底敗了,冷冷地說了句:“我們分手吧。”
半夏吃驚,田蜜站起來就走,半夏在身後追著:“哎,你什麼意思?”
田蜜在桌子間賭氣地走著,幾乎是衝出了酒店的大門。紫蘇和艾佳還有藍博正走進來。
田蜜幾乎一頭撞到紫蘇身上,看到紫蘇,以為來陪伴她吃飯的,憤怒:“紫蘇,沒飯了,我和你哥哥吹了!”
紫蘇吃驚地問半夏:“哥,你怎麼惹田蜜了?”
半夏還沒說話,田蜜就吼上了:“要你哥哥重視我,除非我把自己打殘了!腦袋、脊椎、四肢、神經全殘他才過癮!”
田蜜哭著跑了,紫蘇使勁扯半夏:“哥,還不趕緊去追!”
半夏也生氣了:“我還有一家沒去呢,那人是個真殘廢,高位截癱!田蜜還跟人家吃醋……”
半夏也氣呼呼地走了。
藍博和艾佳驚訝地對看著,艾佳快吐了:“說的跟人體解剖似的,真噁心。”
藍博詭秘一笑。
紫蘇尷尬著說:“我哥和他物件鬧彆扭……走吧,咱吃咱的。”
單間佈置得雅緻,標準的情侶間,風鈴陣陣的,房間裡還放著輕柔的背景音樂。
艾佳和藍博坐一個沙發座,紫蘇坐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