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1 / 4)

獄。

1940年秋,北滿省委一個交通員被捕叛變,供出省委地址。敵人立即派出一支精幹部隊,由叛徒帶路直奔省委駐地老金溝。

3路軍總參謀長許亨植得知這個訊息,已是幾天後了。這時,他正率12支隊在小興安嶺南部的臭松溝活動,老金溝在小興安嶺西坡,相距350公里。問題不在遠近,而在於沒人知道老金溝的具體位置,沿途道路也不熟。許亨植心急如焚之時,省委交通員於蘭閣從老金溝送信來了。許亨植當即讓炊事員傾其所有,給於蘭閣做了頓“好嚼裹兒”,吃完後立即出發,限令他9天內必須返回省委。

於蘭閣,吉林省樺川縣(今屬黑龍江省)人,1915年出生,1937年參加3軍1師警衛旅,先後任宣傳員、指導員和3軍、省委交通員。從老金溝到臭松溝,通常得半個月,他來時用16天。這次回返,頭3天硬是腳步沒停,第4天傍黑時,也不知道怎麼就倒在林子裡睡著了,虧得下半夜下了場小雪,把他凍醒了。醒來一驚,趕緊繼續前進,終於在第8天晚上,即連續奔波24天后,趕到了老金溝。

李升的手腳也凍傷過,但是沒有落下殘疾。曾任3軍警衛團團長的姜立新,人稱“姜禿手”、“姜禿爪子”,手指還剩幾個,腳趾都沒了,走路像小腳老太太似的。他是個熟悉地理的山林通,跑交通時在大山裡凍壞的。

單立志在吉東省委、2路軍總指揮部當過一年多交通員,就在完達山裡跑,大都是一個人跑。找部隊,去密營,有時是把檔案放到個指定的地方,比如哪座山的一個什麼樣的砬子的什麼地方,有個什麼記號,下次放哪兒,再規定個記號。放好用石頭壓上,防止雨淋了,也不能讓野豬什麼的拱了。

老人說,“一出溜”(一個單程)200裡,讓你3天把信送到,就得晝夜兼程。開頭有人帶不覺怎麼的,待到一個人在大山裡走,真是膽突突的,特別是晚上。周圍野牲口的眼睛鬼火似的,總覺得身後有腳步聲,有雙手要掐住你的脖子。後來無所謂了,累了,找個背風的地場,倒那兒就睡著了。其實呀,睡夢中就進了狼肚子裡的事,也不一定沒有。這個不害怕了,最可怕的就是麻達山了。那時完達山裡都是原始森林,樹幹就算細的一個人也抱不過來,一根根電線杆子水泥柱子似的,地下寸草不生。冬天有陽光,夏天樹葉遮擋著,響晴的天,裡面也陰乎乎的。頭兩次麻達山,那是哭的心都有了。反正就是記住老交通員講的,碼著一個方向走到底。樹幹南邊光溜,北邊粗糙,還長青苔,晚上摸一把,大方向也不會錯。這比指北針還好使,碰上哪兒有鐵礦,指北針亂套了,反倒誤事。

老人說,現在讓我進完達山,也不帶麻達山的,就是腿腳不行了。

每次出行,都是歷險。

村屯鄉鎮,敵人盤查,稍有破綻,就出麻煩,更不用說被搜去檔案了。後來敵人也摸到一些規律,在一些交通線上設卡捉人。還有鬍子、砸孤丁、棒子手。山裡野獸出沒,就是被毒蛇咬一口,怎麼走出那大山?生病了,大山裡誰管?夏季山洪說來就來,冬天在那冰天雪地中跋涉,乏了,困了,打個盹,那人可能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縣委跑區委的交通員,半天、一天就回來了。在部隊跑交通,跑一趟幾天、十幾天、個把月是常事。趕上大雪封山,特別是山洪暴發,那就難說時間,能送到就不錯了——有時是送到也晚了,沒用了。

前面說過,像“1·26”指示信那樣重要的檔案,密山縣委是一年後才收到的。

羅登賢派童長榮到東滿工作,告訴他為了反日救國,你可以做任何事情。什麼都等上級指示,黃瓜菜都涼了。

1940年5月20日,《張壽海Ц�跣鋁值韌�拘擰分興擔骸耙瘓湃�拍晡頤塹慕煌ü叵底罨擔�逶路蕕男偶�商�痢潦�碌姿偷階懿俊!�

而像李升那樣,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七十二歲的老人(與我半個多世紀後,在幹休所和鄉間採訪到的那些老人差不多),在1939年大雪紛紛的隆冬,獨身一人從北滿到南滿去與1軍取得聯絡,那幾乎就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了。可這位“抗聯之父”真就創造了奇蹟,給人帶來驚喜。而此前吉東、北滿派出的人,不都失蹤了嗎?

來往于吉東與北滿、吉東與南滿三個省委的,還有兩個六十來歲的老交通員“老於頭”和“老劉頭”,都失蹤了。

任何戰爭都有失蹤人員。抗聯當年沒有“失蹤人員”、“失蹤者”的說法、字樣。那時派出去的交通員,總也不見人影,就知道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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