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在黑夜中閃著光亮,雙只耳朵尖尖地豎起,它圍著兩人轉了幾圈,用鼻子在兩人嗅了嗅,然後突然竄高起來,兩爪搭在了蔣一萬的肩頭上,用嘴輕輕地噌噌他的脖子。蔣一萬用左手繞過脖子,拍了拍那狗的右爪,笑道:“怎麼,閃電,才半個月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閃電低低地哼了聲,放下腳來。
二蛋縮著脖子,雙手擋在面前,顫抖著聲音說:“好閃電,我是二蛋,可不是壞人。你猜我帶啥給你啦?骨頭啊!好香好香的。”
閃電看也不看二蛋,高昂著頭,慢慢踱回院子。
二蛋手原想在書包裡掏出骨頭,這時停在空中,不知要如何才好。
門後面聲音響起:“還站著幹什麼?快進來吧。”
開門的是穆遠鵬的媽媽,肥胖的身子,同所有的回民女人一樣,幾十年都不曾變化的打扮,黑裙子、白蓋頭、戴著金色的耳環。
閃電懶懶地躺在大門口,頭埋在身子裡,當蔣一萬、二蛋走過它身邊時,它就好像已睡熟了般。
二蛋心想:“他孃的,它小子該不是傲氣的狠吧。”
穆典赤坐在炕上,盤著雙腿,一本《古蘭經》擺在上面,他閉著雙眼,雙手交叉在前胸,嘴裡念著些什麼。
穆典赤今年72了,他的兒子穆遠鵬是烏魯木齊某鐵路交通運輸公司的土木工程師,不到40歲,因為交通不便,車輛不通,偶爾遇到部汽車也要差不多一天才能到,所以很久才回來一次。穆遠鵬曾多次要求父親搬到城市去,老爺子死活就是不肯。
蔣一萬、二蛋恭恭敬敬地站在炕邊等待,直到穆典赤停下來開啟雙眼。
穆典赤極為平靜說:“尊敬的朋友,請快上炕來坐吧。孩子他娘,請你慷慨地為我們的朋友獻上美食吧。”
蔣一萬和二蛋拖了鞋,上了炕,也盤腿坐下,身子挺得直直的。
蔣一萬說:“尊敬的穆典赤大叔,長久以來,你就是我們連隊的先知,真主安拉贈以你無比的智慧,就好像沙漠中的綠洲,為迷失了方向的我們,帶來了甘泉,解決了無數的難題。真主讚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