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赤冷眼看出阿力克,並沒說什麼,默默地又鑽進了雪下,不一會,他找到了他的揹包。
阿力克自嘲道:“真沒想到,我想再看看雪崩,這麼快就實現了。看來我要多許幾個願望才行。”
李志遠從雪中奮力拉出他的揹包說:“別多話了,快找你的包吧。我們還要繼續趕路呢。以下的路程,希望你不要再給我們添亂子好不好?。”
阿力克抓抓頭說:“放心吧,不會的啦。”
李志遠說:“典赤兄弟,我相信阿力克已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吧。”
穆典赤說:“請你們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到時我不會再和你們囉嗦的,我會自己獨自完成自己的使命。”
由於雪崩,他們的周圍都是厚厚的雪,將他們左側想上山的路都埋了,想上去,就必須在半人多高的雪堆裡跌爬,這讓他們又浪費了不少的時間。不過讓他們寬心的是,沿著這條路上去,再次雪崩的危險可以說幾乎是不存在的啦。但穆典赤卻不禁開始發愁,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們只走了很少的一段路,而族長的病每過一天就多一分危險,因為他並不相信德國人希勒會是他們的救星。穆典赤開始加快了速度,儘管如此他還是十分的謹慎,特別是每透過一道山樑時都會認真地觀察地形,同時會用匕首在岩石上刻下路標。
黑夜很快來臨了,穆典赤他們三個人在一處窄小的背風處安頓下來,天黑前他們在周圍找到了一些枯萎的植物,在長期寒風的吹拂下顯得十分乾燥,但由於表面有雪的緣故,還是十分的難生著,而且數量有限,不過火光最終還是劃破了夜空。
火苗跳動著,偶爾一陣呼呼的風從山的另一側轉過,火苗便騰地一下竄起老高,撲撲地閃動著,三個人圍在火堆邊。
阿力克從腰間拔出一把彎刀,這是一把30公分左右的彎刀,外裹壓花的玫瑰紅的羊皮,上面鑲嵌著幾枚紅色的寶石;刀柄是骨質做的,刻著個狼圖騰;刀才抽出一點,就感覺到寒氣,當完全抽出時,穆典赤和李遠志只覺得眼前一亮,刀光見影,火光在刀光的反射下,周圍好像變得更加的明亮起來。
穆典赤和李志遠不禁同時喝彩:“好刀!”
阿力克得意洋洋地說:“這把彎刀是我們族中世代相傳下來的,一般來說只有族長才能擁有。”
穆典赤連忙恭喜道:“恭喜阿力克兄弟這麼年青就做了族長。”
阿力克連連擺手道:“沒那麼回事,我話還沒說完呢。”
穆典赤笑道:“就算現在不是,將來也非兄弟你莫屬啊!”
阿力克哈哈一笑說:“讓我騎馬打架,打幾隻狼,殺幾個匪徒我是絕不含糊,這族長嗎,我是說什麼也做不來的,再說我天性無拘無束,讓我做族長,那不是讓我悶死啦。”
李志遠笑道:“阿力克兄弟,你天性豪爽,為人仗義,就憑這兩點就夠格做族長。”
阿力克說:“可是我的能力有限,要不然族長也不會擔心我會管不住那夥自以為是的老傢伙們啦,就是要我在必要時用這把彎刀來做後盾。”
見穆典赤的眼中充滿疑惑,阿力克解釋道:“志遠兄這次在新疆到處聯絡各地區各部落的族長,目的是要結束新疆目前各自為政,混亂不堪的政局,將維吾爾族啊、回族啊、哈薩克族啊等民族一起統一到北洋政府的領導下,一致對外,將外國勢力趕出新疆,還我們大家一個安定團結的好環境,族裡人多數反對,特別是幾個老傢伙頑固的很,說什麼漢人不可信之類的話,我也記不了那麼多,反正就是死活不肯同北洋政府合作。”
穆典赤噢了一聲說:“換了我們族,只怕也會如此,但不知阿力克兄弟你是如何想的。”
阿力克抓抓頭說:“我是沒什麼見識的,剛才我說的那番話也不過是志遠兄說過的,我只是用用,不過聽志遠兄弟說得挺好的,也很有道理的。說實話,我是不明白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但我只知道如果大家能夠和睦相處,那總是好事一件,儘管我沒有什麼說話的權利,但心裡是贊成的。所以族長問我時,我就說,不管怎麼說,我只知道漢族也好,維吾爾族也好,大家都是世代住在這裡的,應該算是一家人,而那些外國鬼子自從來了這裡後,不信仰真主安拉不說,還壞事做盡,說什麼也要先趕走他們再說。至於我們各族之間的糾紛,說來多數不過就是幾塊草皮的歸屬問題。”
穆典赤點點頭心想:“這個阿力克雖然頭腦比較簡單,但在大事方面倒不含糊,我倒小看他啦。”
李志遠說:“沒想到正是阿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