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才安靜下來。
鄧峰無奈,只好更加耐心地、更加小心地向前走,但那紅柳樹林好像無完沒了一般,眼見天就要黑了,鄧峰心中很是著急,他心想:“不行,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恰好旁邊有個高坡,鄧峰策馬上了高坡,舉起望遠鏡四下觀察,只見那個回族人此時已出了紅柳樹林,來到了戈壁灘邊緣,然後向著東北方向飛馳,而孫廣明卻一時沒有看見在哪裡。
鄧峰看左側很少紅柳樹叢,只是從那裡繞到戈壁灘卻是遠了一些,但是有一點,方向也是東北方向,於是他並不多想,策馬向著左側過去。當他穿出紅柳樹林,來到戈壁灘駐馬眺望,他發現了那個回族人已成了一個黑點。
鄧峰十分失望:“看來是追不上啦。”於是他便沿著戈壁灘往回走,並心中奇怪:“孫廣明那傢伙怎麼搞的,去了哪裡?”這時天黑了下來,鄧峰向著紅柳樹林喊道:“孫廣明。”可是沒有人應答,只有風聲呼呼地吹過,像是在應答,又像是在嘲笑。
鄧峰心想:“也許不是這裡吧,可能是在前面一些。”就這樣,走走停停,喊了數次後,鄧峰拔出槍來,對著天空連開兩槍,就見紅柳樹林叢中一下子竄出一隻野兔,從馬前竄過,鄧峰的馬一驚,但撒腳就跑,鄧峰吃過一次虧,命都差點沒了,連忙抱住馬頭,好在馬兒並不是很受驚,也只是小跑一段但慢了下來,但鄧峰還是不放心,直到它自己停下來,才慢慢地鬆開馬脖子,在馬上站直。
四下一片黑茫茫的,到處是深淺不一的黑塊,星星還沒有出來。
鄧峰雖說從軍多年,也上過戰場無數,但多數還是以政治思想工作為主,還從來沒有一個人獨自在黑暗的野外待過,他的戶外經驗非常的貧乏,雖說他的心中並不懼怕,但還是暗叫:“壞了,這可如何是好?本意是來追李志遠的,現在搞到只怕孫廣明正在到處找自己。”有心再開兩槍,又怕嚇著了馬。
鄧峰想了想:“聽說新疆夏天的風向多是東南方向,那麼順著風向走吧。”可是在走了大半個小時後,鄧峰發現自己不知走到什麼地方去啦,他嘆了口氣,在一堆亂石前坐了一下,並將馬拴在那裡。然後他向外走出十多步,然後對著天空開了兩槍。
微風中傳來了馬的嘶鳴聲,鄧峰分辨了一下,那不是他的馬所發出的,便連忙回頭上了馬,順著馬的嘶鳴聲尋去。
此時,月亮已開始慢慢升上了天空,整個大地開始變得明亮了許多,已可以看清各種物體的輪廓啦。
馬兒並不是很情願地小跑一陣後,突然變得精神起來,跑得飛快,很快,幾間房子的形狀出現在鄧峰的眼前。鄧峰知道戈壁灘上常常有這一類的土坯屋子,有時放牧的人會偶爾住上那麼一晚。
近了時,就看見一匹馬孤零零地站在離土坯屋不遠處,而馬的前面一個人正在地上滾來滾去。鄧峰策馬上前,來到近前,看裝束那人也是個回族人,他正抱著頭,蜷縮著身體,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鄧峰小心地下了馬,拐著腳走向那人,那人發覺有人向他走來,猛地轉過身子,趴在地上,有些氣喘地厲聲道:“什麼人 ?'…'停下不要動!”然後從身子底上伸出一支手槍對準了鄧峰。
七、痛別(9)
鄧峰頓時停下腳步,他已看清楚了那個回族裝扮的人正是李志遠,他不禁一呆,然後沉聲說:“原來是你!你就是李志遠吧?”
李志遠眼前一片模糊,他強忍著頭部的疼痛,冷笑道:“你是誰?居然也知道我的姓名?噢,你是馬傳經吧。想不到你還糾纏著我不放。”
鄧峰心中一震:“馬傳經?那不是馬族長的侄子嗎?這個李志遠果然和他有關係,就算103不是他害死的,也離不了干係。”
鄧峰沉著氣說:“李志遠,你錯了,我不是馬傳經,我叫鄧峰,說起來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李志遠“噢”了一聲,手中的槍先垂了下來,然後又向著鄧峰比了比:“原來是鄧指導員,想來你是來抓我的啦。那麼,別的人呢?”
鄧峰說:“不錯!李志遠,我是來抓你的。不過你不用怕,我只是一個人。”
李志遠緩慢地坐起身子,嘲笑道:“就你一個人,膽敢來見我?”
鄧峰說:“李志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假,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會徇私放過你。我現在沒有出手的原因,是因為我希望你能老老實實地將和你有關的事情說清楚。”
李志遠哈哈大笑,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鄧峰誠懇地說:“李志遠,你寫的字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