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赤不禁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族長只不過有些感冒,身體疲倦,你竟然對盟主言語不敬!”
穆四爺更大脾氣:“怎麼啦?說得不對嗎?你舅舅不是快要死了嗎?再說我們老一輩的事,你小輩沒資格管。當著你舅舅的面,我也是這樣叫的。”
穆典赤森然道:“穆四爺莫不是忘記了當年的盟約?其中有一條,為了大家的安寧,非請不得擅入他人的地界。斗膽請問,穆四爺是受我族中何人邀請?”
穆四爺笑道:“當然沒有忘記。不過還有一條,盟主勢危時,各部落須攜手拯救。現在你舅舅受人刺殺,只怕生命垂危,就算不死,只怕也起不來身啦。我聽到心中焦急萬分,因此帶了眾多部落首領趕來與盟主分憂。”
穆典赤心中暗暗吃驚,他厲聲道:“穆四爺,不知你聽了什麼人胡說,竟然在這裡咒我舅舅。我舅舅雖說有些不適,可是要是有頭活虎在他面前也能一拳打死。”
穆四爺說:“穆典赤,你不要再騙我們啦。我們這次來,可是誠心為了盟主好,據我所知,刺殺你舅舅的人就是你們自己族中之人,想來你是不知的吧。如果你不讓我去見你舅舅,只怕再有什麼意外可就不好啦,不要說我們這小小的吉木薩爾,只怕整個準噶爾都會因此亂起來,你一個小小的穆典赤,可擔當得起這責任?你還不快帶我去?”
穆典赤果決地說:“不行!”
穆四爺冷笑道:“這是為何?不會是這時盟主已經出了什麼事吧?”
穆典赤心中暗暗著急:“就算是舅舅已經吃了聖藥,只怕也要幾天才能恢復精神,如果見穆四爺見了舅舅現在的樣子,只怕會生出什麼亂子來。說不定他就是知道舅舅身體不好才敢來生事端的,一定是這樣的。可是,可是用什麼藉口能拖他一兩天呢?”
穆四爺見穆典赤猶豫,厲聲道:“穆典赤,你將盟主怎麼樣啦?”後面幾匹馬上前,幾家部落首領也厲聲說:“穆典赤,你將盟主怎麼樣啦?快領我們去看盟主,要不我們怎能放心得下?”
穆典赤仰天哈哈大笑,穆四爺一下怔住了,其實穆典赤是在想辦法,只不過在用笑聲來拖延點時間罷了。
穆典赤笑畢,鄭重地說:“穆四爺,我在這裡代表盟主感謝你們的盛情啦。既然如此,我也只好說實話啦。不過,請穆四爺一邊說幾句好嗎?”
穆四爺心中疑懼,他連忙說:“這些都不是外人,有什麼事你就當面直說吧。”
穆典赤嘆了口氣,不知如何說才好,這時,李志遠從後面躍馬而出:“典赤兄弟,你不想說,那還是由我來說吧。”
穆典赤不知李志遠什麼意思,但也只能接著話頭說:“那好極!志遠兄,你請便。”
穆四爺不知李志遠是什麼人,便問穆典赤:“穆典赤,這個漢人是誰?”
李志遠傲氣地說:“穆四爺,你老人家當然不認識我啦,不過你隊伍中可是有人認識我的,你大可問一問他。”
這時一個胖胖的漢族人過來俯耳在穆四爺的耳邊說了一陣後,穆四爺不住地打量李志遠,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胖胖的漢族人來到李志遠面前一抱拳:“李公子,你何時大駕來此?也不到我縣裡去坐一坐?”
李志遠說:“張縣長,好說好說。想不到你也有閒情來這裡啊。”
張縣長說:“我是應穆四爺之請,一起來看望穆罕麥族長的,聽說他病危,我著實擔心的很啊。”
李志遠說:“那張縣長你只管寬心,穆罕麥族長身體可是好的很。”
張縣長“噢”了聲,很是懷疑:“不知李公子怎麼知道呢?”
李志遠不理張縣長,他對穆四爺說:“穆四爺,真是抱歉的很!這幾天,我因為有機密大事要和穆罕麥族長商談,因此他並不方便見你。”
穆四爺極不高興:“是嗎?難道我就不能聽一聽嗎?”
李志遠板著臉,拖著聲音說:“當然不能!軍國大事可不是人人都可以聽的,你請回吧!三日後,我和穆罕麥族長在此恭候各位大駕光臨。”
穆典赤也說:“現在大家知道我舅舅不能見大家的原因了吧?大家請回吧!”
穆四爺緊盯著穆典赤:“你舅舅真是好得很嗎?”
穆典赤說:“穆四爺,你說呢?如果他老人家真的有事,你說,3天后他可以見你嗎?”
穆四爺深思不語,他看了看穆典赤身後的兩隊人馬,又望望李志遠,再看看自己身邊的人,眾人都不說話,而張縣長則輕輕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