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打擊中飽私囊,促使財政收入大為增加,並實行裁軍。而在民族和宗教的政策上,採用懷柔牽制的政策以防止了動亂。一方面對各族上層王公的籠絡支援,並使其中各集團互相牽制,少數民族之間、回漢之間也儘量使之互相牽制,在宗教方面,以不干涉人民的宗教為原則,但希望維持當地的宗教現狀,目前在新疆主要是維持伊斯蘭教現狀,用宗教來協助社會秩序的維持,並防止外來的宗教力量的進入和影響,特別是基督教的影響。”
穆典赤點點頭道:“聽起來確實不錯!很有道理。”
李志遠說:“這一切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志遠兄弟,我義父自1912年督軍新疆,一直是頂著極大的壓力去努力實現一切的,可是外人的評論是什麼,你知不知道?”
穆典赤搖搖頭:“我不知道!在草原上,除了月復一月、年復一年的單純的生活外,很少人會關心外面的世界,我也一樣。我沒有什麼雄心壯志,我只不過希望將來能夠和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一起揚鞭策馬,縱馳草原,看星星,數月亮,過自己喜歡的平淡生活。有機會的話,能夠遍遊大江南北,此生足矣。”
李志遠不禁神往,他笑著說:“難怪我和典赤兄會如此投緣,我們連理想都差不多,只不過我可沒你那麼好福氣,我義父的事一日未了,我是一刻不得安寧啊!說實在的,你們能有這樣的閒情,很大程度也要歸功於我義父,新疆是亂,但比起以前來,應該說還是好多了,再和內地比,那更是安定多了。
外人評價我義父說他閉關自守,以致經濟發展緩慢。這種閉關自守表現為:首先是阻卻國內外一切勢力的介入,對國內、省外,採取割據自守的政策,在星星峽設卡,拒絕內地派遣官員進入,地方官員都是自己的親朋故吏,這個我不否認,但這在所有的軍隊中都是這樣做的,動亂時期只能如此。不過當中也有很多軍官是回族人、維吾爾族人等,達到相互制約的作用,同時,我義父還封鎖了內地對新疆的通訊、新聞和文化資訊,防止內地軍閥插手新疆。如果他不這樣做,內地大大小小的軍閥一鬨而入,只怕比起土匪作亂尤勝。
其次是對境外事務不干涉、不介入,對於俄屬地區爆發反俄起義,只將安置的難民遣送回國,十月革命爆發後,不干涉蘇維埃政權,白俄軍隊竄入新疆,被解除武裝,要求蘇俄政府特赦後遣返,對暴亂的白俄敗兵才同意紅軍追剿,最後被趕入蒙古境內。而同意與蘇俄通商,是他閉關自守政策中的唯一例外。
這項政策特別多人反感,可是這真正的原因還是在於軍餉,民國以來中央財政就極其拮据,根本無法解決,軍餉斷絕,我們拿什麼來養軍隊?告訴你吧,在新疆,有2萬兵的編制,實則不足1萬的弱兵,而且沒有統一的編制。沒有強大的武裝力量,如何去對付外敵?所以我義父實行“分散治軍”和“弱兵政策”,防止“武人干政”,從而解決新疆治安問題,只需要政治手段無需用兵,這統統都是謊言。為了軍餉,我義父頭髮都想白了,屯兵墾農的政策雖然出現了很大的危機,但至少目前還不至於生亂,因此新疆目前主要的亂還是各民族內部的動盪,所以我義父希望藉助各地方強勢聯合來達到安定團結的目的。”
聽了這些,穆典赤覺得似懂非懂。
李志遠又道:“對於內部,我義父提出“改良政治、實行民生政策”,實際上他只整頓了吏治,民生政策並沒有兌現。這倒不是他不想,而是從上至下的改革不是一下就可以做到的,這觸及了無數上層王公的根本利益。對於文化方面,只要你看我們兩兄妹,就應該知道我義父是多麼地重視啦。我們能學習回語,正是源於他的大力支援和鼓勵。”
穆典赤“噢”了一聲,極有興趣地問:“那是什麼原因呢?”
李志遠說:“這也由於曾有一件事對他觸動很大。我義父曾協調哈密王室同托爾帕克起義,那個時期,他的工作是聽取雙方的申述,說服雙方退讓並接受對方的條件。交涉雙方使用的都是維吾爾語。他們互相詰問,指責甚至譏諷,我義父只能透過翻譯去了解雙方交涉的基本內容。這次經歷,使我義父對雙語交流有了這樣兩條印象:一、翻譯(當時官方的稱謂是“通事”)在新疆的政治生活中有著重要的地位;二、造就兼通雙語的官員是處理好新疆政務的主要手段之一。正是這種思想使我義父對雙語交流的意義有了新的認識,因此他極其鼓勵學習新疆內的各種少數民族語言,特別是主要的如維吾爾語、回語等,對這類人才特別的提拔。剛開始時,我和妹妹跟著義父手下的一個官員學習,也只是覺得好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