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瑤直截了當的答案讓沐景立時怔在了原地,她沒有想到單瑤會承認得如此直接,甚至連思考都沒有思考,這樣的答案讓自己還有什麼話好說呢?那麼多年的感情,再如何深重,如今都已被自己放逐東流。到底是自己選錯了,錯過了才知道,但看來似乎已經無法挽回了。婚禮就在下週舉行,所有的一切似乎已經塵埃落定。
“那……你愛沈醫生麼?”半晌,回過神來的沐景啞聲問道。鼻翼間泛起一陣酸楚,沐景慌忙轉身從菜籃裡拿出一個洋蔥開始切起來,洋蔥的刺鼻氣味很快在廚房裡蔓延開來,沐景只覺得眼睛一酸,手不自覺地一放鬆,下一秒便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從手指傳來,疼得沐景不由自主地哼出了聲。
單瑤在聽見沐景問話的時候便愣了愣,關上火,剛一轉身就看見鋒利的菜刀在沐景的手指上劃開一條深深的血口,殷紅的血液中間依稀可以看見白色的指骨,猩紅的場面讓單瑤的心頓時緊緊抽了起來,一步上前抽出沐景手上的菜刀放到砧板上,繼而轉身衝出廚房,從醫藥箱裡找出創可貼又迅速回到廚房。單瑤拿著創可貼將傷口緊緊包住,讓血止住。
“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大的人還會切到手。”單瑤輕聲責備,但語氣間卻盡是不由自主的疼惜。
沐景看著單瑤著急心疼的神色,心底的酸楚忽而被一陣淡淡的甜蜜沖走,傾身上前,踮起腳,雙手環上單瑤的肩,頭輕輕放在單瑤的肩窩。
“景兒!”單瑤輕輕推了推沐景,示意她鬆手。
只是剛才那一瞬間的著急早已讓她漏了底透了情,這樣的短暫的時刻沐景又怎會輕易放手。
“連最後你都還要欺騙自己麼,瑤瑤?我知道現在這樣的局面是覆水難收,既然我們都沒有辦法改變,我只想你給我一段回憶,難道連這樣也都是奢望麼?”沐景的質問很輕,但每一個字落盡單瑤的心裡有有如千斤般的重量。
“景兒……”單瑤還想要辯駁什麼,只是沐景全然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我答應你和小鈞好好走下去,瑤瑤,最後這一個星期,陪在我身邊好不好?”沐景將頭埋在單瑤的肩窩,低聲抽泣懇求道。
單瑤看著懷中微微顫抖著的人,胸口像是突然被人放上千斤巨石一般,沉甸甸的,壓得人連喘息都變得極其難受。
“好,我答應你。”就這最後一次,瞭解兩人各自的心結,然後各自為生。
沐景聽見單瑤答應,欣然一笑,深深呼吸著單瑤身上的氣息。
“好了,你手上有傷,先去客廳坐著吧,廚房這邊我來就好。”單瑤說著拉開掛在自己身上的沐景,將她趕出廚房。
沈珀收到單瑤簡訊的時候正好是傍晚7點左右,簡伊和沈珀下班之後便直接開車去了兩人經常光顧的火鍋店去打牙祭。深秋時節,生意最好的只怕非火鍋店莫屬,從熱騰騰的湯底端上桌開始到吃得兩頰通紅全身冒汗,有興致的再來幾瓶冰啤助興,在寒冷的深秋裡無疑是最佳的選擇。火鍋店的生意很好,店內有幾桌喝得高了的,還在大聲吆喝划拳。簡伊和沈珀找了個僻靜點兒的桌子坐下之後沈珀便熟稔地結果選單開始點菜。
“你手機響了。”簡伊在一旁喝著冒著熱氣的茶,看見聽見沈珀的手機鈴聲,出聲提醒道。
“簡訊,一會兒再說。”沈珀輕輕瞥了一眼手機,淡淡回罷又繼續扭頭向服務員點菜。
“對了,今天怎麼想著和我吃飯了,不用回家當你的二十四孝好情人了?”簡伊看著沈珀將選單還給服務員後,遞過一杯熱茶調侃道。
“單瑤她媽叫她回家吃飯去了。”沈珀淡淡道。
“╮(╯▽╰)╭哎,我說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傢伙怎麼會突然良心發現轉性了,看來是我想錯了。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簡伊悲慼地嘆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是誰當年為了楊藝卿放我鴿子,害我在星巴克裡抱著一杯咖啡呆了整整一天。”
“我那不是因為手機碰巧沒電了嘛……這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你怎麼還記著。”
“對了,上次你說的那個咱們院新建搬遷的事兒,今兒我聽主任說了,說是新區那邊已經開始動工挖地基了,看來設計那邊應該是差不多忙完了,所以楊藝卿那邊這幾天應該沒什麼事兒了吧!”
“誰知道呢?”簡伊聽見楊藝卿的時候,呼吸還是微微滯了滯,這麼多天,她用一臺接一臺的手術來填滿自己的生活,強迫著自己不打電話給楊藝卿。
“這麼多天,你居然沒有聯絡她?”沈珀有些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