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接過罈子,也仰頭喝了一口,二人就這麼你來我往喝了小半壇,白雲暖原本鬱悶的心情仗著酒意全都化作眼淚刷刷拉拉滾淌了一臉。
安宇夢伸過袖子,道:“擦一擦吧,不然鼻涕都快哭出來了。”
於是白雲暖抓過安宇夢的袖子胡亂揩拭著自己面頰上的眼淚,哭著哭著便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過去。
“宇夢,謝謝你對我這麼好。”白雲暖抽噎道。
安宇夢答:“說什麼客氣話呢?咱們是朋友,好來好去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宇夢,我不值得你對我好……”白雲暖是想到了琴官有感而發,心裡的愧疚排山倒海。
安宇夢雙手抱膝,道:“連洛七尾,我都沒辦法恨她,更何況是你?相爺害死了琴官,洛七尾被捉回去的時候,我竟然心裡還有一絲不捨,而阿暖,你幫了我那麼多忙,把我從梨園中救出來,現在又收留我在白家書館讀書,總之,你對我的好是說不盡的。我一直覺得我們之間的情誼雖然無關風月,卻是比海深,比山高,我想你應當能體味我要表達的意思。”
安宇夢的笑容始終清澈如月光。
白雲暖卻哭得更厲害了,她點頭,又搖頭,剛止住的淚水又如潰堤的洪。
“宇夢,你不明白,我不值得你對我這般交心交肺的信任,宇夢……”
“既然交了心也交了肺,就要無怨無悔,為了我們之間的友誼,我們幹了。”
安宇夢重新拿起了酒罈子,仰頭便是一口,白雲暖怔怔地看著他,甩甩頭,想著橫豎錯已鑄成,人已死去,不如放下,灑脫些。於是也接了酒,暢飲。
聽雨軒的西角門邊站著溫鹿鳴,他的手裡也拿著一罈酒。透過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