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暖道:“何必如此?我不是你的生養父母,怎麼當得起你一跪又一跪?”
章念穎道:“王爺王妃是奴家的救命恩人,自然當得起這一跪。”
白雲暖不耐,揮揮手,道:“起了吧!”
章念穎從地上起身,卻已經駝背聳肩低頭不敢看白雲暖。
白雲暖道:“我們原先說好了,帶你入京,你擺脫了仇家便自尋活路去。你若經濟上拮据,本王妃可再送你三百兩銀子,也算是老鄉一場,不過日後切莫再來糾纏了。”
章念穎低眉順眼,語氣哀懇,又帶了哭腔,道:“阿念在京城舉目無親,又帶著兩個孩子,實在是無路可去,王妃既然救了我們母子仨兒,就好事做到底,收留我們吧!我可以為奴為婢伺候王妃您的,絕不敢有二心。”
“願意伺候王妃的奴才多了去了,也得讓王妃看上眼不是?”真娘啐了章念穎一口,欲要再罵些什麼,白雲暖揮手製止了她。
“章念穎,明早,我會讓真娘送三百兩銀子過來,你們拿了銀子立刻走人。”白雲暖說著不再理會章念穎徑自離開了。
這一夜,章念穎無法入眠,她對著屋內的燈火想了很多。她這一輩子就是個悲催的笑話。在孃家做姑娘時,父母並不寵愛她,所有的風頭都被哥哥和姐姐拿走了,嫁人了,丈夫也不肯善待她。她一個無用的婦人,拖兒帶女,如果離開這雍王府,在舉目無親的上京城能有什麼出路?白雲暖的為人,她其實是瞭解的。她雖高高在上,難以親近,但心地不壞,不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否則也不會將他們母子三人帶回上京王府裡了。
章念穎回頭看著床上一雙熟睡的兒女,淚水簌簌地落。
她為人母者,一生沒有別的念想,不就盼望著自己的孩子能夠平安長大嗎?如若她活著,定然是無法留在王府裡,如若她死了,白雲暖可能就會有一絲惻隱之心收留下她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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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真娘一早就拿著三百兩銀子去後院找章念穎,推開門便見章念穎已經懸了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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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品園內,張易辰和白雲暖都愁悶地坐著。
真娘立在地上,看看張易辰,又看看白雲暖,小心翼翼問道:“王爺王妃,接下來該如何處置章念穎的屍首,還有那兩個孩子?”
張易辰問白雲暖道:“阿暖,你的意思呢?”
“派人選一副棺木裝了章念穎的屍身,連同兩個孩子一起送到章家去吧!日前,紫藤來過信報過平安,也告知過他們現在的住址。”
張易辰點了點頭,“就這麼辦吧!”
白雲暖總以為她和章乃春一家的夙願瓜葛從嫁給張易辰開始就斷了,誰能想到章念穎的死又將她與章思穎牽扯在了一塊兒。
如若她與章乃春有著一段孽緣,她和章思穎又何嘗不是?
她們之間的孽緣更深。(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八章 潑皮大鬧章府
遠在京城千里之外的章家正焦頭爛額著,先是章念穎的賭鬼老公到府上鬧騰了數日,說是自己的老婆帶著孩子回孃家,如今不知去向,一定是孃家人把她藏起來了。又有債主上門說章念穎的老公將章念穎母子三個抵債給了他們,結果母子三人都逃跑了,一定是章家將人藏起來了。
章乃春一直覺得自己是世上頂無賴的人了,沒想到在章念穎的老公面前仍然是略遜一籌。
章乃春欲要讓院子對章念穎老公動粗,奈何這到底不是從前自己在洛縣時,地頭蛇一條,各種逞淫威。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章念穎的老公一族原就是破落戶,無賴得很。
章思穎欲替哥哥出頭,卻被章念穎的老公打得抱頭鼠竄,說自己與章念穎原本夫妻恩愛都是被章思穎挑撥的。原來,章念穎初嫁之時,本因老實對丈夫的話說一不二,丈夫醉酒偶有打罵也是逆來順受,不料有回章念穎夫婦又吵架了,章念穎的丈夫嘴巴上難免得罪了丈母孃幾句,章思穎仗著自己任性,以為人人都能像她哥和她父母那樣嬌慣她,一巴掌便蓋在了章念穎丈夫臉上。
章念穎的丈夫從章思穎那兒受的窩囊氣,更加變本加厲地還在章念穎身上。
如今章念穎母子三人不見蹤影,他更不用顧及什麼追著章思穎便是一陣亂揍。章思穎哭爹喊娘,躲到章乃春身後去,章乃春煩躁道:“你還不嫌添亂哪?好好滾回房裡去,別出來了!”
章思穎趕緊回了閨房閉門不出。
而章念穎的丈夫帶著一班人家徹底賴在了章家,說是章家不交人就得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