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感激什麼呢?既然你病體已經康復,以身相許便是了。”
戀奴“啊”了一聲,幾乎驚跌下巴。
靜依第一次勇敢地抬起頭。面對著戀奴,勇敢道:“父皇說過,等你病體康復就會頒旨,招你為駙馬,為我們兩個賜婚的。”
戀奴嚥了咽口水:“皇上不是說下官年輕體弱,不適合再做駙馬的人選了嗎?”
“本公主喜歡你,父皇哪有不依的道理?”靜依說著一扭身就跑走了。戀奴一時心緒沉浮。
回到宴席上的戀奴一直悶悶不樂。直忍耐著等到可以出宮。
在出宮的馬車上,戀奴問白雲暖:“表姐,你不是說皇上不會再招我為駙馬了嗎?可是今天這宴席……”
白雲暖亦是覺得自己被利用了。悶悶道:“你和靜依公主出去,她都和你說些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把事情都挑明瞭唄!這下可無處躲藏了。”
“既然無處躲藏,表弟切不可再裝病了,恐皇上知道你有意推諉假意裝病。屆時治你哥欺君之罪。”
戀奴執拗道:“士可殺不可辱,大不了他賜我一死。”
“你死事小。你父母你兄長怎麼辦?”
戀奴不語了。
接下來,皇帝頒佈了聖旨,正式賜婚,並定於二月後完婚。戀奴躲藏不得逃跑不得,真正是鬱悶得要死。
*
章思穎在雍王府的柴房裡幫了半個月的忙,不禁有些懊悔。她好歹一千金小姐,放著養尊處優囂張跋扈的日子不過。竟到雍王府來幹這下等人的活,自己的腦子一定是被門夾壞了。如今是手也粗糙了,臉色也蠟黃了,就這樣一副姿容如何能釣得到堂堂雍王爺呢?
章思穎也曾偷偷跑去窺探過白雲暖幾次。數年不見,白雲暖竟姿色絲毫不減當年,甚至還多了份為人妻母的風韻,把個章思穎懊喪得藥吐血。
趁人不注意時,章思穎會跑去偷一件白雲暖的貼身衣物,回到自己的屋子用剪刀死命地剪,又用針線縫成個布偶人,上面寫了白雲暖的生辰八字,夜深人靜之時便拿出來詛咒一番,並用針死戳布偶人的心窩子。
白雲暖的生辰八字還是從前章乃春欲追求白雲暖時打聽來的。
章思穎用針戳那布偶時,眼前總會出現幻覺,彷彿那針戳的不是布偶的心窩子,而是白雲暖的心窩子。白雲暖被她戳得疼得在地上直打滾,那時候她的唇邊就會現出一絲滿足的笑容。
可是次日,她再在暗處偷窺白雲暖時白雲暖依然好好的,毫髮無傷。
章思穎不禁慨嘆,自己畢竟只是凡人,不會妖術,她唯一能打擊白雲暖的也只有傷其丈夫孩子這一條了。那幾個爵爺和柔善公主無論白日還是黑夜身邊都是僕從成群,她哪有下手的機會?思來想去,還是誘惑張易辰這一條還有一絲可行性。
一日,忽見侯伯勇不知何事經過了後院,章思穎忙從柴房裡跑出去,熱情地和侯伯勇打招呼。
“侯大爺——”
章思穎猛然竄到侯伯勇跟前,侯伯勇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只覺眼前的女子有些面熟,卻又想不起是哪兒見過的。
章思穎臉上拼命堆著笑容,點頭哈腰道:“侯大爺不記得奴婢了嗎?奴婢是穎如啊,侯大爺和王爺救過奴婢的命。那一日王爺的馬車從宮裡回王府,碰見奴婢的少夫人要將奴婢去填海……”
侯伯勇這才想起來,他笑著道:“你在王府住得可還習慣?幾日不見,你清瘦了不少。”
章思穎在心裡翻白眼,吃的是粗茶淡飯,乾的是粗使之活,能不見瘦嗎?
“習慣習慣,我住得習慣。”章思穎面上卻是笑容可掬的。
“哦,那就好。”侯伯勇說著就要走,章思穎忙往他跟前一跪。
侯伯勇道:“穎如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章思穎假意哭道:“侯大爺,奴婢有天大的冤屈要向王爺申訴,還請侯大爺帶奴婢去見王爺。”
侯伯勇犯難道:“天大的冤屈?”
章思穎點頭:“是關於奴婢身世的,奴婢要替奴婢無辜死去的父母兄長申冤!”
侯伯勇蹙了眉,卻對章思穎的話不帶任何懷疑的色彩。
“既有冤屈,找王爺替你作主是自然的,只是王爺現在在安品園陪王妃……”
章思穎忙道:“奴婢曾經說過安品園奴婢是斷不會去的。而且王爺和侯大爺將奴婢帶回王府,王妃並不知情,所以為了不給王爺和侯大爺增添麻煩,還是請侯大爺將奴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