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啐道:“還不去請郎中,光哭有什麼用?”
一旁的小廝聽了,忙跑出去請郎中了。
白雲暖搖晃了白蘋一陣,見白蘋絲毫沒有反應,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仍有一息尚存。她立即用大拇指使勁掐白蘋的人中,掐了許久,白蘋才撥出一口氣,醒了過來。
“蘋姐姐,你怎麼這樣想不開呀?”白雲暖著急間言語又滿身嗔怪,她只以為是因為才昨日太醫的診斷打擊了白蘋,才導致白蘋想不開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來。
而白蘋經歷了那一場羞辱,一心求死,如今求而不得,自是萬念俱灰。她的淚汩汩落著,說了句:“你何苦救我?讓我死了不好嗎?”
白雲暖一愣,待要安慰她些什麼,她卻已經背朝裡,再不肯理人了。
白雲暖只好起身問丫鬟們:“溫大人呢?”
“上朝去了。”霞麗哭著答。
“那老爺呢?”
“老爺一早就不知去向。”
白雲暖想家裡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那可不成,於是讓丫鬟去找小廝,讓小廝去宮裡通稟溫鹿鳴,讓他馬上回來。
溫鹿鳴回來時,郎中已經給白蘋看治過,也開了復原的方子,丫鬟正在廊下熬著。
溫鹿鳴一進門便聞見了濃重的草藥味兒,急急忙忙便往屋裡跑。進屋時,恰好見白雲暖坐在床沿上陪著白蘋,白雲暖的眸子間有淚,白蘋卻背朝裡躺著,並未理她。
“白蘋,你怎麼這麼糊塗?”
溫鹿鳴直撲床邊來,白雲暖忙起身,將位置讓給了溫鹿鳴。溫鹿鳴將白蘋的身子扳了過來,一見她脖子上鮮明的勒痕,立馬心疼道:“白蘋,有什麼事情咱們不能好好商量,你非要做這樣極端的事情?不就是生不出孩子嗎?大不了,我們抱養一個就是了,你要是死了,你讓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溫鹿鳴痛心疾首,白蘋的淚落得更加兇猛。溫鹿鳴給她擦淚時才注意到她紅腫的面頰,不由一愣,“白蘋,你的臉怎麼了?”
白雲暖這才注意到白蘋的臉竟是紅腫的,“蘋姐姐,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白蘋默默地坐起了身。對白雲暖道:“阿暖,我雖不是你的親姐姐,只是爹爹認下的義女,但我相信白家對我是親如血緣的,對嗎?”
白雲暖點頭,“蘋姐姐,你應該心裡明鏡兒似的呀。你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大可以和我說,讓我替你作主,但是你可千萬不能作賤自己呀!你如此傷害自己。會讓我們多心痛啊!”白雲暖說著落下淚來。
白蘋淺淺地笑:“好,有你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我若離開了編修府。雍王府會收留我的吧?”
“那是自然的。”白雲暖不假思索答道。
溫鹿鳴急了:“白蘋,好端端的。你要離開編修府做什麼?”
白蘋這才將目光掉到溫鹿鳴臉上來,溫鹿鳴對她總是好的,可是眼下遭遇那羞辱的自己又有什麼顏面再留在他身邊呢?
於是白蘋道:“鹿鳴,我要你休了我!”
溫鹿鳴一怔。白雲暖也愣住。
“姐姐,你在說什麼呀?你們要好夫妻……”
白蘋打斷了白雲暖的話,只看著溫鹿鳴道:“如果你想要我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你就休了我,另擇良人娶之。”
溫鹿鳴啼笑皆非:“白蘋。你胡說什麼呢?是不是我爹他又給裡施壓了?你放心,我是不為所動的,我一定和爹說我絕不會納妾,讓他死了那念頭,你要是真想要孩子,咱們就抱養一個,好不好?”
一聽溫鹿鳴提起溫詩任,白蘋就情緒激動起來,她捂著自己的雙耳,拼命搖著頭,淚如雨下:“溫鹿鳴,我不能替你生孩子,你又何苦不放我一條生路?”
“我們成親這三兩年來,我自問對你並未有絲毫怠慢,所以白蘋,我到底哪兒做錯了,要讓你離開我?”溫鹿鳴見白蘋態度堅決而認真,不由開始慌亂。
白蘋卻別開臉道:“你如果不想看著我死,你就給我一封休書,讓我跟著阿暖走,你要上朝,你要去翰林院處理公務,你不可能時時處處都看著我,所以你若執意不肯放我走,那我只有死路一條!”
白蘋說著,突然從床上起身,一下就撞向牆壁,還好溫鹿鳴及時抱住了她。
白蘋的激烈決絕令溫鹿鳴和白雲暖都震驚不已,白蘋的確是一心求死了。
“白蘋,你這是何苦?你為什麼要這樣逼我?”溫鹿鳴抱住白蘋傷心欲絕地哭了起來,而白蘋卻面如死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