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期間,四個人圍桌而坐。最興奮的便是婉婉,她的臉使勁笑著,笑到都要抽筋了,可是還是必須笑,張凌看好戲一般看著她道:“婉婉,你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和平常的你可是很不一樣,你不要告訴我你肚子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花招。”
婉婉把臉一放。道:“張凌。你何必如此?我不過是想做好本分,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讓你和蕙娘、大表哥之間關係疏遠。你卻是這般想我的。”
婉婉憤然離席,跑了出去。
飯桌上,三人大眼看小眼。
蕙娘勸張凌道:“二哥,我想二嫂她也沒有什麼惡意。她說的也沒錯,難道我們要永遠不友好下去嗎?我們畢竟是親人哪!”
“張凌。過去的就都讓它過去吧!從今往後,我和蕙娘都希望你和婉婉能好好的。”張翰心想婉婉畢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自己也希望她幸福的,於是和蕙娘一起勸說張凌。
張凌挑挑眉。砸吧了下嘴,道:“貌似你們說得很有道理。”
蕙娘笑著拍了下他的肩:“既然有道理,你還不去追她!”
張凌這才放下筷子。去追婉婉了。
*
張凌張翰蕙娘和婉婉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關係,他們常常一起聚餐。一起玩笑,和好如初。
張易辰和白雲暖將他們四人經歷的一切都看在眼裡,不由暗自欣喜。
張易辰笑著對白雲暖道:“時間證明,你的決定是對的。”言詞裡充滿了感激。
白雲暖卻總無法放開懷,戀奴和靜依對她來說是生活裡的一大隱患,可是她不能將這個顧慮告訴張易辰,她只能自己小心提防著。
她有時想,如果真娘還活著該有多好,一定能為她排憂解難的。
日子倒也相安無事地過到了次年,直到蕙娘生產。
蕙娘是難產,寧莫被請到雍王府親自接生,卻是一連兩日都出不了產房,整個雍王府人心惶惶。
白雲暖和張易辰憂心如焚,產房裡寧莫終於頂著濃重的黑眼圈出來,二人急忙迎上去。
“恩姐,蕙娘怎樣?”
寧莫凝重道:“胎兒太大,蕙娘只怕……為今之計,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當然是保大人!”白雲暖和張易辰第一時間便做了一致的決定,張翰雖然心裡痛苦,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蕙娘死,最後白雲暖安慰他:“孩子總會再有的,你們還年輕。”
張翰含悲忍痛地點頭。
於是寧莫大刀闊斧,替蕙娘接生下了一個死嬰,無比可惜,是個胖乎乎的男孩兒,只可惜生下來時已經全身烏紫,沒有任何氣息了。
白雲暖怕蕙娘產後體虛,受不得這刺激,暫時隱瞞了孩子的死訊。而蕙娘鬼門關裡走了一遭,昏迷了幾日方才徹底清醒過來。一醒過來便是追問孩子下落,白雲暖都謊稱孩子在奶孃處已經睡著,不能打擾而搪塞蕙娘。
張易辰道:“這樣瞞著總不是辦法呀!”
白雲暖嘆氣:“可是現在如果告訴蕙娘真相,無疑是要她的命啊!孩子橫豎已經沒了,為今之計,保住蕙孃的命要緊,等她的身子養得差不多了,再告訴她也不遲。”
不料,並未瞞過蕙娘幾日,便有嘉禾苑的丫鬟來告訴白雲暖,蕙娘不知從何處聽到了孩子的死訊,正在嘉禾苑裡嚎啕不止呢!產後惡露狂下不止,恐有性命之憂。
白雲暖立即派人去請寧莫過來,自己則匆匆去了嘉禾苑安撫蕙娘。
蕙娘在床上哭得幾近暈厥,張翰正在安撫她。白雲暖先是瞪了張翰一眼,張翰分外無辜地搖頭,表示不是自己走漏的風聲。
白雲暖便強顏歡笑坐到床前,一邊替蕙娘擦拭眼淚,一邊道:“你想念孩子,孃親理解,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呀!你要是哭壞了身子,等孩子回來之時,你又有什麼體力去照顧他呢?”
蕙娘哭得兩隻眼睛都睜不開了,整張臉都浮腫變形,她搖著頭道:“孩子再也回不來了,娘何必瞞著我,孩子生下來就已經離我而去了。我懷胎十月,竟未能見他一眼……”傷心欲絕的淚水再次滾淌了一臉。
白雲暖當即決定要撒一個更大的謊,她“呸呸呸”道:“孩子好端端在明德寺裡,你作為孩子的母親,怎可如此詛咒他?”
“娘還要騙我?”
白雲暖煞有介事道:“誰個騙你了,你難產,差點母子二人都不保。是你寧莫阿姨妙手回春。才讓你們母子平安,只是到底是難產,小寶寶一生下來就先天不足。所以你父親決